將小劍收到腰際,蕭逸一聲長嘯,雙手忽掌忽指,一道道指芒、掌印、拳影如漫天落英,向著六名黑衣人同時襲擾。他身形狀若鬼魅,出手奇快,一招一式皆是灌注真元,威力奇大,雖是麵對六人,卻是不緊不慢,隨意閑庭。
反觀六人,卻是手腳慢亂。但六人一體,蕭逸攻擊到誰,其他人的法力便會瞬間轉移到這個人身上,蕭逸想要重點‘照顧’其中一人,便會遭到其他人的攻擊。情急之下又傷不得人,若被他們擊中,蕭逸的肉身縱然強大,定然要受創。他自然不敢行此冒險之舉,隻得穩紮穩打,伺機尋找破綻。
這些黑衣人手中或刀或劍,或槍或棍,俱都是戰陣慣用兵刃,從鋒刃之上疾射出各色光芒,與蕭逸這般打鬥之下,倒是引得圍觀眾人心神俱醉。這些人何曾見過如此令人眼花繚亂的戰鬥,一時間,驚咦之聲,喝彩之聲此起彼伏,反倒忘了這是一場危險至極的戰鬥,但被波及,不免要粉身碎骨。
這也虧得蕭逸和那六名黑衣人的打鬥餘威被“六合陣法”控製在一定範圍之中,圍觀者躲得遠遠,沒有受到波及,否則必然會釀成慘禍。
鬥到數十回合,蕭逸眼見無功,心中不免焦躁。心中暗自思忖,莫非真要使用那一招。
正在此時,卻聽得高台上盧澤東忽然問道:“如是你我陷入此陣之中,當又如何?”
杜仲歎息道:“若是如此,須得逐個擊破。”
盧澤東怪叫道:“他們六人一體,氣息悠長又遠勝於我,此舉不妥。”
霍青山麵沉似水,眼神不善地望著杜仲與盧澤東二人侃侃以談,他心中雖有不滿,卻發作不得。以目光掃向劍十三,卻見對方半垂著眼簾,一副與我無關的樣子。隻得冷哼一聲,向著屬下發火到:“一群廢物,連個武者都拿不下,等回去之後再慢慢懲罰爾等。”
杜仲卻是冷笑道:“如果是原版的六合陣法,你我隻能自求多福。但是這改良版的六合陣法,不但威力有限,破綻也不少。如果有人掌握了威力奇大的秘術或法寶,隻需將它釋放出來,此陣便算是破了。”
盧澤東不解地問道:“若是如此,我先前便將它祭出,這陣法豈不早破了?”
杜仲聞言,說道:“你若是如此,不但陣法破不了,反而自己會被祭出的法寶和秘術所傷。陣法一道,除了布陣器物外,布陣者自身的法力高低也是重要的因素。隻要布陣者的法力消耗達到零界點,一切陣法便不攻自破。你這個時候祭出法寶,隻是權當做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蕭逸聽到這裏,那還聽不出杜仲和盧澤東是在暗中指點他,心下便有了決斷。
蕭逸突然大吼一聲,身體一陣咯咯作響,整個人的身體拔高數寸,身上的衣服崩崩作響,“嗤”的一聲,衣服碎成條狀,露出精壯的上身。
蕭逸一振雙臂,雙手握緊,兩個缽大的拳頭瘋狂地朝著持劍的黑衣人砸去,拳風帶起陣陣破空聲音,如同平地驟起狂風。
六名黑衣人麵色大變,為首的那人口中疾呼:“快使用那一招!”
隻見他單手猛地超自己的胸口一捶,臉色瞬間變得殷紅,其他黑衣人也是同樣一捶胸口,臉色變得殷紅一片。他們互視一眼,一口精血噴出,灑在各自的法器之上。
但見這些法器之上忽然升起騰騰血霧,六人各自掐訣一點手中法器,一道紅線將他們的法器連接起來。
蕭逸見狀,麵色微變,知道不能再任他們施展下去。心中一橫,口中呢喃道:“碎體”
一股迥然有別於武者真元和修仙者法力的古老氣息從他身上驟然爆發出來。
雙手緩緩抬起,一陣“咯咯”的骨頭暴響之聲隨之響起,兩道灰色真元從他雙手處如同火焰一般升騰,形成兩個奇怪的圖形,隨著他雙手的開闔,一顆五色光球便此生成。方圓百丈範圍內的各係天地靈氣似乎受到召喚一般,如飛蛾撲火一般沒入光球之中。
這個光球變得越發耀眼和危險,同時,一股暴虐的能量氣息從光球上散發了出來。
“快躲開!”霍青山麵色一變,喊道。
但顯然,他這句話喊得遲了,隻見一圈圈五色光暈如平靜的池水中投入一塊石子一般,光暈向外蔓延開去,如同驕陽融化積雪一般,光圈所過之處,似乎連空間都被吞噬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