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蕭逸剛剛領悟不久的練拳技巧,隻動用肌肉之力,並含而不發。這種技巧可以將痛苦的感覺降低,雖然效果或有下降,然而卻適用於狹窄環境,比如臥室之中。
如果說,在練習洪荒練體術的時候,那種因為身體骨骼的碎裂造成的強烈劇痛隨著灰色氣流對身體的改造而發生變化,從開始難以形容的劇痛到突然爆發的陣痛,再從奇癢的刺痛到酸麻的感覺,直到現在那種飄飄欲仙的舒爽,使得蕭逸對其情有獨鍾的話,那麼,在練習混沌破天拳的時候,蕭逸可謂是愛恨交加,心中的矛盾自然不能為外人道。
練習洪荒神拳的時候,那種痛苦其實並不強烈,然而那種感覺就像被放大無數倍般在腦海中清晰的表現出來。它不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失,就像陳年的佳釀讓你回味無窮,也正是這種忽而天堂忽而地獄的感覺讓蕭逸對每天的練拳樂此不疲。
蕭逸癱軟在地上,渾身大汗淋漓,仿佛從池塘中撈出來的一般。以他化勁的修為,尋常的拳法即使打上一天一夜,也不會造成這樣的狀況的。然而僅僅半個時辰,便耗盡了蕭逸的精力。
就在這種舊力用盡,新力未生的關口,胸口心髒卻是興奮般的有力跳動著,一股股的灰色氣流沿著四肢百骸和經脈穴位以一種奇怪的路線飛快的便是一個周天的運轉。蕭逸忍不住的輕哼一聲,一層粘稠的液體隨著汗水從身體各部位向外滲了出來。
蕭逸突然鬼魅般的站了起來,腰部不曾用力,肩部也不曾晃動,四肢更是如僵屍一般,直直的便立了起來。這種現象如果讓旁人看到的話,指不定會將他視作鬼魅一類。
他徑自走到一個大號的浴桶邊上,這是他早在一進入客棧,訂好房間後,便要求客棧夥計找了一個大號浴桶浴並打滿清水放在房間之中的。盡管那夥計一臉的古怪的表情,但在蕭逸一張銀票扔在懷中後,便立馬換了一副諂媚的麵孔,以最快的速度,將此事般的妥當。
蕭逸肩部微微晃動,人便跳進了浴桶之中,詭異的是,整個浴桶中並沒有濺出一滴水來,而是如活動著的生命一般向上直衝到他的頭部上方一尺處將他整個人包裹了起來。
這樣詭異的一幕足足持續了數十息,接著,蕭逸人影一晃,便又立在了浴桶邊上,仿佛從來便一直站在那裏不曾動過分毫的樣子,隻是此刻的他,全身上下神清氣爽。身上的粘液不翼而飛,光滑的肢體上沒有一滴水珠,反倒是整個浴桶中油花花的一層浮在表麵上。
蕭逸這才緩緩走到床前,不緊不慢的將衣服穿上,看看窗外,這時一縷陽光剛剛照到紗窗上,約莫時間也就是辰時剛到的樣子。
此時的客棧中,房客們陸陸續續開始走出房門。由於馬上就要召開武道大會,各地的武者提前來到的原因,這客棧之中的房客倒有一多半是武者的樣子。這些人或背著刀劍,或帶著一些奇怪的兵刃,操著各地腔調,一片喧鬧聲音。
這些人或者在院落中練起拳腳,耍起刀槍。更有人冷眼旁觀,擺出著一副警惕的樣子,除了一些熟悉之人,彼此間並無任何的交流。
蕭逸從房間中出來,伸了伸雙臂,扭了扭脖子,便走出客棧。這樣的事情在客棧中每天都在上演,並沒有人注意到就在他們同住一家客棧中會出現一個化勁武者的。在這些武者的想法中,化勁一般的存在,怎麼可能會住在客棧的,這些化勁武者一旦來到青城,自然都是會住在青城山武宗專門為各地化勁武者設立的的緣來閣中的。
如果不是因為蕭逸與李如是之間產生了一些隔閡的話,以蕭逸的化勁武者身份自然是要住在緣來閣的。甚至於此刻的李化佶都還以為蕭逸在緣來閣中的,李化佶能特意給蕭逸下了一份請柬,除了蕭逸本身傳奇般的經曆和詭異身手,自然其中還有一些特殊的因素。正是因為這些特殊的因素,使得李化佶一開始便將蕭逸放在了與化勁高手同等的位置上,至於蕭逸突然的突破到化勁,卻是出於他的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