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恭敬的轉身,朝著來人拱了拱手,這才急道,“主子,剛才有個人把咱們的馬車搶走了。”
“可知道是什麼人?”
“那男的身上的衣料是上好的雲錦,腰側還掛著一塊龍形玉佩。”元尋怎麼也不會想到一個不過十來歲的小童竟然會有這等眼光,隨意一瞥竟識破了他的身份。
“雲錦。”男人低笑道,“那可是皇族的東西。”
小童繼續道,“那人背了一位姑娘,穿著普通,身上帶傷,無法探知身份。”
“無礙。”男人揮了揮手,垂首看著手中靜靜躺著的發簪,木頭工藝,發簪的頭部嵌了幾朵珠花,普通的隨便在大街上幾文錢都能買到,但是這隻發簪卻被男人日日觸摸了整整三年。
“我回來了……”
元洵趕著馬車到涼城的時候,天還沒亮,城牆上偶有幾個值夜的士兵晃過。
“快開城門。”他跳下馬車,望著城牆上的士兵大吼道。
“何人在此喧嘩,現在還沒到開城門的時間,你且等著。”
涼城是邊城,是北漢入東溟的第一城,為防止別國的人潛入,涼城的守衛尤為嚴格。可是元洵是誰,他何時受過這等窩囊氣。
“本王在此,還不快開城門。”將證明身份的金牌一亮,城牆上的士兵瞬間亂作一團,誰知道堂堂一國王爺好好的不待在皇城裏麵享福,偏偏跑這窮鄉僻壤的地方來,而且還是在大晚上。
負責值守夜班的負責人小心翼翼地檢查了元洵手中的金牌之後,腆著笑趕緊開了城門放行,還專門派了一個士兵給元洵領路去了一個當地聽說有名的大夫家。
老大夫是在被窩中被拽起來的,一大把的年紀坐在燭光下連錦蘿受傷的手都分不清。
看著錦蘿疼的一臉冷汗,元洵徹底來了氣,陰狠著一張臉,像是要將老大夫生生吞了一般,“你再弄疼她,本王立即就要了你的命。”
老大夫嚇得腿都軟了,哪裏還敢輕易出手。
“沒用的東西。”元洵怒紅了眼,“留著你什麼用。”
“別。”有氣無力的聲音將暴怒中的元洵拉了回來,他急急靠到床邊,“你怎麼樣?”
錦蘿撐了撐身子,元洵見她要坐起來,立即上前雙手夾住她的腋窩將她整個提了起來靠在床邊,怕她不舒服,還專門在她身後掂了一個枕頭。
錦蘿咬了咬唇,看著跪在地上的老大夫和守衛,忍不住皺眉,“怎麼回事?”
“他是大夫,卻連你一點小傷都看不好,還有什麼資格做大夫。”一想到這個元洵就是一肚子氣,眉目間隱隱可見一絲陰狠。
“大夫又不是萬能的。”錦蘿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看著自己受傷的傷口,又看了看一旁桌案上擺著的一堆瓶瓶罐罐,道:“有沒有麻醉藥?”
老大夫一臉懵逼地看著她,很顯然人家根本不知道什麼是麻醉藥。
歎了口氣,錦蘿又問,“止血的藥應該有吧。”
這下老大夫點頭如搗蒜,還積極地翻了一個藥瓶遞了過來。
元洵瞪了他一眼,將藥瓶接了過來,看向床上的錦蘿,一臉求知,“這個怎麼弄?”
錦蘿指導著他,“你先找點酒,我的傷口一直沒有很好的處理,如果不消毒可能會感染……”
忙活了一夜,錦蘿的傷口總算是包紮好了,隻是因為某人技藝不精的原因,那裹粽子一樣的包法實在是不忍直視。
原本錦蘿是要讓老大夫幫忙的,誰知元洵不放心,死活不讓,最後無奈之下,錦蘿隻能忍著滿頭黑線,眼睜睜看著那隻“猿臂”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