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裏水汽縈繞,包裹著木暘美好的軀體。她靜靜的,靜靜的躺在浴缸裏,部分長發在水裏飄飄蕩蕩,顯示著主人漂浮不定的心——還有一天,還有一天就要和他分開了吧。
白槿,那個木槿花一般的少年,溫和陽光,總是帶著兩個梨渦的淺笑,木暘暗戀的人。他明天就要結婚了,和另一個女人,一個對木暘而言陌生的女人——安榮蓉,那是個極其溫婉的女人,嘴角常常掛著溫和的淡笑,對任何人都很和善,柔柔弱弱的…
木暘自嘲的笑了笑,她的性子還是令他看不上,盡管她努力改了。
她已經打算好了,明天參加完婚禮後,她就拿著桌上那張早已訂好飛往英國的機票,離開這座讓她傷心的城市。
從微涼的水中站起來,收拾好客廳被她弄得雜亂的一切,然後躺在床上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初秋清晨微涼的風叫醒了木暘,她迅速的並且一絲不苟的整理自己,直到打扮的自己滿意。
白槿還真是疼安榮蓉,這個季節陽光不毒不烈,溫度高低正好,不冷不熱,不溫不火,不驕不躁,一如他的人一樣。
木暘幻想著,若今天和他結婚的是我,又會是什麼樣的景象,她現在應該在酒店房間或家裏,由著化妝師擺弄妝發,嘴角溢著幸福的笑,一眾親友在身邊吵吵鬧鬧…
可有什麼用呢?“喜歡的人結婚了新娘不是我”,的感觸在她的心裏刺撓著她,她拍拍自己的臉,跟自己說這不是那個大大咧咧的木暘,木暘應該拿的放的下,敢作敢為…
婚禮現場,除了西裝革履的新郎白槿外,就數木暘最為惹眼,她穿了一一身的火紅,正如她張揚的性格,仿佛今天應該和白槿結婚的是她。
新郎白槿看到了木暘,飽含笑意的朝木暘走去,“暘寶貝,今天哥們兒大喜,不得表示表示”淺淺的梨渦晃了木暘的眼,她反應過來說道“怪喜你,份子錢收那麼多,還來訛詐我這個貧困戶,好意思的你”還是那個潑辣的木暘。“呦呦呦,就你貧困戶,你要真貧困,那我成什麼了,特困戶?”“死貧嘴,你若是真到了特困地步,木小爺我包養你,你瞅瞅你細皮嫩肉的,我都羨慕”白槿打掉木暘在他臉上作亂的手“別了,讓我家娘子看到,我吃不了兜著走”白槿沒心沒肺的笑著,沒有看到木暘眼中的落寞一閃而過——他是真愛這個女人。
“我說,木小爺,你也不小了,該收收心去禍禍別人去了。”白槿說著說著又扯到木暘身上去了“是該禍禍別人了,要不等到你們倆的孩子一生下來,我禍禍他可好?”木暘輕輕的笑著,“姑奶奶,千萬別,你看你這一身火紅,跟個大紅狐狸似的,我兒子可無福消受。”與白槿打趣了好一會,木暘覺得好像不是在參加婚禮了,倒像是平時簡單不過的聚會,倆神經病在一起吵吵鬧鬧,好不熱鬧。新娘要出場了,白槿匆匆的去準備,隻留下一個充滿幸福而決絕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