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蹠對此毫無保留：“最基礎的前提條件，神的壽命理所應當高過一切凡人，現任大祭司、同時也是神本身的柳如風，據信已經活了一百多年，但他依然是一幅青年的樣貌。ＷｗＷ ＣＯＭ”
“力量上呢？”
“不需要，神不需要靠力量來證明自己。”
“那麼，你所的基礎條件，應該也是唯一的條件了。”
“是這樣的，大王。”
“長生麼……”
“是的。”
“他是如何做到的？”
“可能除了他自己之外，沒有其他人知道了。我雖然出生在蠻疆，但我並不相信他那樣的存在就是真正的神。對中原人來，形容為妖更恰當些。”
黑衣男子並沒有質問他是否對這樣的“神”存在信仰，他主動的作答，其實是一種隱性的告誡。盜蹠作為山鬼中的一員，自幼便被父母灌輸著對秦王忠誠的信念，忠誠這兩個字也是有層次的，絕不懷疑、需要時為大王獻出性命那樣的忠誠隻是忠誠的層次中比較中庸的層次，盜蹠對秦王的忠誠很顯然是越了這個層次的。
黑衣男子並沒有選擇與他繼續談論下去，他已經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了，就沒有必要過多浪費口舌。
黑衣男子與他身後的十八名騎士下山了。
盜蹠的幾名部下憂心忡忡的走到這裏，放下仍在昏闕中的莽漢，紛紛對方才那隊黑衣人的所作所為表示不滿，並表示為自己的老大而擔心。盜蹠拂了拂袖子，現在他在思考著更重要的事情，沒時間聽他們聒噪。他很少在他們麵前表現出不耐煩來，一直以來，他是匪，但更像他們的親生兄長，所以這些人也會在他麵前任性甚至拂逆他，但現在，盜蹠難得表露出這幅專斷的樣子，反倒讓他們真的噤了聲。
許久之後，盜蹠站起來，轉過頭去，對自己的兄弟們道：“你們喜歡做強盜麼？”
書生詫異道：“什麼叫強盜？大哥不是經常教導我們，我們並不是強盜，隻不過是在索取自己應得的報酬麼，畢竟那路真的是咱們的先人修的……”
“夠了，我剛才的問題是認真的。”
他們不知道老大怎麼會突然出這樣嚇人的話來，更加不敢接口了。
盜蹠道：“老實，我不想幹了。”
眾人心中慌亂，但依然沒敢接這個話茬，仿佛沒聽懂一樣。盜蹠輕輕歎了口氣，隨之又像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咬了咬牙，如實出了剛才那黑衣男子與自己的真實身份：“你們知道剛才來的人是誰嗎？是這片土地真正的主人，秦王帝雲寰！你們怕了吧，但不怕告訴你們，我不怕。因為我，本來就是他的部下。我來到這裏接管上一代盜蹠的地位，就是出自秦王的命令。那個時候他剛剛繼位，還是個乳臭未幹的孩子，居然就能想到在這種地方下這樣的一步閑棋，這讓我很佩服。我們多年來的努力，尤其三年前的那一單大生意，為大秦的武功獻上了不可磨滅的力量。你們不是想問那些錢都去哪了麼？告訴你們，那些錢現在都變成了大秦士兵手中的劍，身上的鎧甲，戰死後的撫恤。我們毫無疑問是大秦的功臣，隻要你們想，由我來幫你們，向大王討個一官半職，應該不是難事。這樣，你們就能離開深山，到城市裏去，成為一個人人都尊重的體麵的人。”
可他們依然沒有接話。
“都啞巴了麼？”
盜蹠大罵道：“難道這麼多年跟我一起出生入死的弟兄，全都是連話都不敢的孬種？”
激將法對這群心高氣傲的人還是有些作用的。
書生率先沉不住氣，向前一步道：“老大，其實，不是兄弟們故意瞞著你……實在是顧及您的顏麵……”
“你什麼？”
“老大您是朝廷的人，我們早就知道了。山裏的藏寶庫，我們偷偷去過。本來大家都以為那筆錢是讓您自己私吞了，當時大家心裏都憋著一點怨氣，但您是老大，別錢了，把命都給你，我們這幫老弟兄也不會皺一下眉的，所以這件事大夥兒都沒。直到我們第二次去寶庫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