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琳琅強調道:“還有更無辜的!凱旋,你想想,展北望需要小孩兒的心做藥,那些孩子多無辜,你不幫他,將來不知道還會有多少孩子遭遇不幸。這簡直就是天下的悲劇啊!”
聽到這裏,蕭凱旋眼眸微微一動,這似乎代表著他心裏那家天平開始向月琳琅這邊傾了傾。
月琳琅加了把勁兒,繼續勸說道:“凱旋,我知道,你十分喜歡小孩。即便是於芷於洪這樣的罪臣之子女,你都給予厚待,更何況那些個比他們更小更加無辜的孩子呢。”
伊人之手溫熱地覆在他的手背上,那暖融融的感覺仿佛陽光普照人間,萬象太平。蕭凱旋微微頷首道:“我答應你,試一試。不過,如果伊伊說的是真的,那逍遙子未必肯聽我的。”
“你可以的。不論是我,還是伊伊,不論是愛你的,甚至恨你的人,都無一懷疑你的能力。”
他唇角微一揚,淺笑道:“這算是誇我嗎?”
月琳琅抬起雙臂,圈住他的脖頸,眉目彎彎地凝視著他,“當然是誇你,而且是最高評價。”
“收了。”笑在唇邊漾開更大的幅度,他就勢吻住她。
蕭凱旋如此給麵子,沒多久就答應了要救展北望,這讓月琳琅開心不已。此刻,她才剛剛卸掉這一天積攢在心底的壓力,投入他堅實而溫暖的懷抱,用最纏綿的方式回報他方才輕而易舉的“妥協”……
第二天,月琳琅醒的很早。此時,蕭凱旋尚未起身去早朝。
“琳琅,”他枕著自己的手臂,眸中思緒不斷,“你還記不記得蕭國的商隊被西涼打劫的事情?”
“記得。怎麼?”
“不是少了五個人嘛。你大概不知道,那五個人都是小孩。”
噝!月琳琅原是頭挨著他的臂彎躺著,聽到此處,頓時坐起身來,“你是說?那個時候,就……”
“對,他們極有可能成了展北望的藥引。”
月琳琅想了想道:“算一算時間,相當吻合。”
“所以,西涼跟青峰堂其實早就勾結在一起了。”蕭凱旋這句話讓月琳琅深提了一口氣。他猜得雖然簡單,但那如果是真的,情勢將會複雜得多。
借著蕭凱旋的猜想,月琳琅心裏頓時生出一個不妙的念頭,“那你說,蕭凱鋒會不會去西涼借兵呢?”
蕭凱旋未細思量,很果斷地回答:“如果我是他,會。”
“他一定在西涼,一定!”月琳琅越說越當真了。
他輕輕地摑了摑她的頭,“別急,我隻是猜想而已。一切,等他露麵再說。”
怎麼能不急呢?蕭國的大事,哪一件不是蕭凱旋出麵去擺平,如果蕭凱鋒聯合青峰堂向西涼借兵,再加上有展北望等人襄助,蕭凱旋的日子還能好過嗎?月琳琅眉頭上的結根本打不開了,馬上關心道:“我好一陣子沒問你,玄天訣練得如何呢?”
“老樣子,第八層。”
“什麼時候能練到第九層呢?這個節骨眼上,你如果能練到第九層,那勝算就大多了。”
“又不是單打獨鬥,娘子不必太擔心。蕭國的實力遠勝西涼,白羽宮的功夫並不輸青峰堂。若是真的大動幹戈,他們也不是對手。”
不管蕭凱旋是不是為了給她寬心才說得這樣容易,月琳琅都願意去相信這些,她甚至還想到了雁逸寒和楚羽,他們也一定會幫助蕭國的吧?
月琳琅出神的工夫,蕭凱旋便起身準備上朝去了。他走後,月琳琅讓楊荔兒給闌珊送了一封信。上麵沒說太多,隻是讓伊伊寬心,等待蕭凱旋的好消息。
此後的幾日,蕭凱旋並未向月琳琅提起逍遙子或者展北望的任何事。月琳琅不想逼問太急,因而耐著性子不去問他。然後,太後的壽辰到了。
大家都到宮中慶賀,月琳琅也不例外,攝政王妃再度光鮮亮麗地出現大家的視線中,豔壓群芳不說,甚至還要蓋過這次生日的主角——太後。月琳琅暗自觀察著太後,覺得蕭凱旋說的那四個字真是妥帖極了,憂思過度。不過多久沒見,太後便比她印象中的要蒼老了好幾歲似的,不是說年華老去的那種自然,而是那雙水眸裏麵的東西衰敗得太快了。
月琳琅觀察著觀察著,總感覺太後看蕭凱旋的眼神是不一樣的,會有光,會有傷,會有一種前所未有的依賴。這些小細節,讓她再度地小心眼起來。
恰巧此時,雁逸寒和楚羽紛紛向月琳琅打招呼。為了不讓自己為蕭凱旋和太後的事情胡思亂想,她就同此二人多聊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