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遼多得是茂林山川,地形極其複雜。他們不需要逃得很快,隻消逃得巧妙,讓展北望等人看得到希望,卻追不到真身。在五名暗衛的掩護下,蕭凱旋和月琳琅一逃便是三日。一切,都在蕭凱旋的掌控之中。
三日的時間,順利的話,或許楚羽那邊的大事已成。而他們兩個因為越來越接近東海,已經越來越不容易躲掉展北望的追擊了。一旦到了那裏,就如楚羽所言,退無可退,除非他們幻化做美人魚,潛下去。
千般不願,萬般不願,月琳琅還是隨蕭凱旋走到了這一步。由於對手強強聯合,他們未能成功地回轉逃脫,終於置身大海之濱。迎麵,便是展北望、趙崇輝、池遠峰,其身後還有若幹個當世高手。
這場血戰究竟誰勝誰負,誰生誰死,真叫人屏息難安。
展北望獰笑著逼近著他們,“蕭凱旋,這次你還能走得掉麼?乖乖地過來受死,我保證不把你撕得太碎。”
月琳琅擋在蕭凱旋身前,“北望,是我對不起你,你可不可以……”
“不可以!”展北望握拳,暴嗬道,“蕭凱旋,是個男人,你就站出來,別用女人為你擋刀!”
“琳琅,”蕭凱旋輕聲道,“你讓開。”
“我不。我不能!”月琳琅拚命搖頭,淚隨之滾落。
“展北望!”蕭凱旋揚聲道,“你先答應本王,無論如何,不準傷害琳琅!”
“我當然不會傷害她。若不是你橫插一杠,我和琳琅如今過得是神仙日子!是你,你將一個純真少女變成了一個魔女,變成了一個糊塗蟲!我要用你的血,洗幹淨她的心!”
“展兄弟,你同這種人渣浪費口舌做什麼?當年他就靠這三寸不爛之舌,生生地拖住了我,指使手下盜走了青峰堂的千年冰蓮,簡直可惡至極!”池遠峰舉劍道,“蕭凱旋,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你的女人,若是展兄弟不要,這裏的爺們兒都可以收了她。你就放心受死吧!”
蕭凱旋緊緊地握住了月琳琅的手,向池遠峰道:“池遠峰!你拐賣千家孩童,造下多少業障,如今還在這裏大放厥詞,當本王怕你不成?!”
“這個小子八成是沒什麼能耐,每次都讓女人幫他擋著!”趙崇輝邪笑道,“我說,攝政王,這回什麼約都不管用了,少說廢話,看招!”
眼看著趙崇輝奔來,蕭凱旋用盡全力將月琳琅向身後一拽,抽出腰間軟劍。抵擋一時是一時,於是他將劍插入沙灘,用力向上一撥,沙子揚起來,直朝著趙崇輝的麵門撒去。
趙崇輝因為有了上一次的教訓,生怕那是月琳琅的毒粉,因而尚未發力出掌的他迅速地閃退到一旁。
“你以為我會再用毒嗎?切!”月琳琅嗤之以鼻道,“我們家攝政王不過撒了一把沙子,你就嚇跑了,還破天神掌呢,哪兒神啊?”
“你這潑婦,看我饒不饒得了你!”趙崇輝惱羞成怒,再度奔來。
“趙師叔,請留步!你別再跑了!我們家攝政王剛才用了十七步斷魂散,你已經跑了十五步,再動一動,當心性命難保。”月琳琅一臉俏皮地叮囑著趙崇輝,實際上隻有蕭凱旋的手能夠感知她內心深深的顫栗與恐慌。
趙崇輝聞言,果然原地不動,呆了呆。
展北望在一旁看得瞠目結舌,他真不知道月琳琅如何會變成這副樣子。大概都是蕭凱旋教的吧!已然顧不得這許多了,他大吼道:“趙前輩!你別上了他們的當,蕭凱旋根本沒用毒!”
“展兄弟你有所不知!這個鬼丫頭,她什麼都做得出來!”趙崇輝咬牙切齒道,“就算老子原地不動,也一樣能拍死你們!”
感覺趙崇輝要用必殺技,蕭凱旋急忙拉著月琳琅狂奔。他們身後的海在趙崇輝巨大的內力衝擊之下,瞬間騰起衝天的水柱,若龍卷風一般碾向他們。
池遠峰觀察著情勢,向展北望研究道:“你看,蕭凱旋隻顧得跑,他會不會是一丁點內力都沒有了?”
“這……”展北望隻知道自己從蕭凱旋那裏吸走了很多不能內化的內力,但是他確信蕭凱旋在展府中被穿了鎖骨之後還能施展過人的輕功,並用內力打傷過一眾人,如今幾個月過去了,蕭凱旋應當恢複得更好才對。於是,他遲疑道,“應當不會吧?”
池遠峰指著蕭凱旋的身影道:“怎麼不會?你瞧呀,這生死攸關時,他連輕功都使不出!但凡有一丁點內力,又何至於此?”
展北望狐疑地盯著蕭凱旋如普通人一般的步伐,難道蕭凱旋真的內力盡失了?他不禁狂笑起來,那聲音幾乎蓋過了滔天巨浪,回蕩在整個天地之間,震碎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