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芷對蕭凱旋說:“攝政王,你難道不幫我們報仇了,難道要讓肅親王逍遙法外?因為他是你的哥哥,對不對?”
“不。”
“你保護他,就如同我保護著洪兒。”於芷執拗道。
蕭凱旋無奈地笑了笑,“本王發誓,從心底不想要這位三哥。然而,這不是本王能決斷的。”
“你討厭他?”
“對。”蕭凱旋點頭道。
“那麼,你會讓刑部把肅親王抓起來嗎?”於芷追問。
“那是刑部的事,本王不會去幹預些什麼。”
“刑部一定怕了肅親王。我於家伸冤無望了!”
蕭凱旋凝視著於芷嚴肅而布滿憤懣的眸光,沉聲道:“須知,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於芷盯著蕭凱旋良久,繃緊的嘴唇才稍稍地鬆開了一些,忽然問道:“攝政王,你可不可以教洪兒習武?”
這問題實在是……蕭凱旋眉梢微動,略遲疑道:“你要他習武做什麼?報仇?”
“是的。既然你武功天下第一,那麼你教會了洪兒,他自然可以為於家滿門報仇。”
“可惜,依本王看,你弟弟並不是習武的良材。資質平庸,即便習武也難成氣候。”
於芷突然跪在蕭凱旋麵前道:“懇請攝政王收洪兒為徒,我願當牛做馬伺候攝政王。”言罷,她還磕起了響頭。
蕭凱旋著實不想再和一個十歲的女孩談論些什麼了,然而聽著那咚咚的聲音,他又不得不理會,“起來再說。”
“攝政王若是不答應,我便長跪不起。”
“起來吧!本王另為他找一個師父便是。”
“攝政王不能親自教他?”
“你的目的是讓於洪打敗蕭凱鋒,這麼簡單的事,無需本王親自來教。起來吧,否則本王就走了。”
於芷急忙站起身來,唇畔露出一絲難得的笑意。這一笑雖淺,卻是美得很。
然後,蕭凱旋走到哪裏,於芷就跟到哪裏……
這孩子果真是要實現諾言,為他當牛做馬?才不到半個時辰,蕭凱旋便受不了了。
“琳琅,琳琅!”蕭凱旋在回廊裏暴走,忍無可忍地叫道,“琳琅!”
“什麼事呀?”月琳琅正托著一盤子美味的糕點走過來。
“於芷,攝政王妃那裏有好吃的,你還不快去嚐一嚐?”蕭凱旋向月琳琅的方向指了指。
於芷望了望月琳琅,然後紋絲沒動。
見於芷不為所動,蕭凱旋急忙說,“你還不拿幾塊,送去給於洪嚐一嚐?”
於芷聞言,這才從月琳琅處拿了幾塊糕點,道謝之後,給弟弟送去了。
望著那個跑遠的小身影,蕭凱旋抓狂地歎了一聲,“這個於成任,他倒是自在了。”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於芷怎麼了?”
蕭凱旋把事情的經過給月琳琅說了一遍,月琳琅樂不可支道:“好一個於芷啊,這才幾天的工夫,就把堂堂攝政王給降住了!我竟遠不及她!”
蕭凱旋冷哼一聲道:“世上竟也有比你還死心眼的人!”
“你說誰死心眼了?”
“咳!”蕭凱旋手指跳著舞蹈,扒住月琳琅手裏的盤子,拿著糕點,整塊往嘴巴裏一塞,邊嚼邊說,讓月琳琅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她杏眼圓瞪,指著他道:“咽下去,把話說清楚了!”
蕭凱旋也不知道自己方才說了什麼,他隻是一邊嚼著一邊想,把糕點咽下去,也便真的想好了。於是,他咂咂嘴,笑眯眯地看向月琳琅,柔聲道:“若論死心眼嘛,你們都遠不及我。我此生與娘子相依相伴的決心,是為死心眼。”
月琳琅又好氣又好笑地“切”了一聲。她心下暗想,蕭凱旋到底是比她更加死心眼的,若非他的“死心眼”,她竟不知自己如今該身在何處……
蕭凱旋拱手道:“娘子,你得空就去勸一勸那於芷,別再糾纏本王了。拜托,拜托,拜托!再這樣下去,本王一定要翻臉了,屆時隻怕會惹娘子不開心。”
“知道啦!”月琳琅忍俊不禁道,轉而她又輕歎,“那也是個真性情的孩子,卻怎奈這命運多舛。”
“若是個男孩,說不準這於家還真有興旺之日。”蕭凱旋順口搭腔道。
“誰說女子不如男呢?”
蕭凱旋朗聲笑道:“我就是喜歡娘子這樣子的氣勢。來,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