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禁閉。”他淡淡答道。
“這些人,你預備如何處置呢?他們的家人不會著急嗎?”
“你究竟聽說了什麼?”他的眼神更加專注,一定要問出個所以然的樣子。
“我真的沒聽說什麼。”
“琳琅,”他扶著她的雙肩,嚴肅地審視著她的水眸,“你如何會與我閃爍其詞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為何不願說給我聽?”
“我隻是隨便想一想,那些人被關著,家人如果一直得不到通信,大概會追問。我這不是怕你在皇上麵前為難嘛!你別多心了。”
他沉默須臾,忽而問道:“你是不是聽說那幾個人已經死了?”
月琳琅聞言居然一凜,不可思議道:“已經死了?!”
“你為何如此詫異?”
“是啊,我不該詫異,依攝政王的心性,素來是殺伐決斷,毫不拖泥帶水。”月琳琅的聲音裏透著幾分寒意,哪怕隻是那麼一丁點,也能掃到蕭凱旋的心。
一絲陰沉悄悄爬上他的眉梢,“你這是什麼態度?”
她抬眸,與他對視須臾,又垂眸道:“對不起,妾身衝撞了攝政王。”
“琳琅,你究竟怎麼了?”蕭凱旋忍無可忍地將月琳琅從地上抱了起來,一轉身就安在椅子裏麵,雙臂將扶手按住,仿佛將她囚禁了一般,“你給我說清楚。”
“如果,我問你要兩條人命,你給是不給?”
“誰的命?”
“你別問。”
“給。”他毫不猶豫地答。
“那好。”她將他的雙手推開,冷冷言道,“我今日上街遇到了兩個孩子,他們是於成任的孩子。當時,他們正遭遇截殺。我救下他們之後,得知於家已被滅門。這是不是你做的?”
蕭凱旋眉梢微微一動,顯然有些吃驚,這情緒卻又極其迅速地平複了。
“怎麼不說話?”這次換月琳琅用審問的眼神盯著他。
“不是我。”他的聲音不高,卻堅定。
“一定不會是端親王,我不相信他會做出這種事。”
“所以,你覺得我適合做這種事?”他的口吻微涼。
月琳琅怔忡地望著蕭凱旋,手情不自禁地撫上他的麵龐,“我希望不是你。”
“當然不是我!”他的惱火突然爆發了出來,吼得很大聲。
“那兩個孩子話裏話外都透著對王爺的恐懼,所以我隻能聯想與於成任有過節的王爺,除了端親王,也就隻有……”她不忍心說出那個“你”字,到底還是噤了聲。
“你不信我?”
“我當然願意信你。”被蕭凱旋用那樣埋怨的眼神望著,月琳琅心頭酸楚難耐,一瞬間眼眶便紅了。
他吻著她眼角的淚花,溫柔道:“我太激動了,對不起。”
“你說不是你,我其實好開心。”她淚中帶笑,“我一直覺得我認識的你,與傳聞不同,你心底的溫情絲毫不比別人少。”
他彎了彎唇角,親吻著她的纖纖玉手,“從來沒有人如此評價過我。”
“我是第一個。”
“一定也是最後一個。”他眼帶笑意,寵溺地望著她,“我的溫情全部給了你。”
“不,其實你對江山,對黎民,都是心懷溫情的。”
“別誇我,我會不好意思。”他眸光一閃,得意洋洋。
“好吧!不要讓你飄飄然了。可是,你說,於家滅門的慘案會是誰做的呢?”
“不是說跟王爺有關嗎?那就好辦,大蕭的王爺總共就這幾位,查一查也就知道了。”他坐下來,將月琳琅抱在自己腿上,悄聲且細心地講著,“兵部那幾個人,一直被禁閉。是我讓凱川放消息出去說他們被處決了。這是一個誘餌,我想,他們的家人聽到這個消息說一定會出來鬧,那細作的事也就很容易水落石出了。可是,我絕沒想到會發生於家滅門慘案。不過,事已至此,也隻好將計就計了。那兩個孩子在哪?你方才就是想問我,保住他們的命嗎?”
月琳琅恍然大悟,想了想道:“是的。我將他們安置在了月府。”
“趕快接回來,月府不大安全。”他思量一瞬,“我親自去接。”
蕭凱旋去月府……月琳琅急忙說道:“那我陪你去。”
“也好。”
二人一同趕往月府接人。被蕭凱旋那麼一說,月琳琅倒是有些後怕了,希望那兩個孩子不要在她離開月府期間遭遇什麼不測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