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出宮門的那一刹那,蕭凱旋如釋重負地吐了一口氣。他不想再回望這片曾經無數次出入的紅牆金瓦,接下來,他要做的事將與此地絕無幹係。
回到攝政王府,蕭凱旋胸腔還燃著未熄滅的火種。於是,他想把惡劣情緒消化一下,而後再與月琳琅見麵。恰巧,他在門口遇到了紅袖、紫雲、天香,那三人熱情地招呼著,要為攝政王接風洗塵。蕭凱旋也未多想,便由著她們幾個簇擁著去往天舞雲袖。
“有酒嗎?”他問。
“有啊,美酒管夠。攝政王剛得勝歸來,照例多喝幾杯吧!”紅袖笑意盈盈道。
蕭凱旋微微扯了扯唇角,給了她一個手勢。
須臾,美酒上桌。
天香貼心道:“攝政王且慢,待廚房做幾個下酒菜來再……”
“不必了。”蕭凱旋直接拎起一壇子酒,往嘴裏倒。他已經幾個月沒有碰過酒了,這種刺激的感覺讓他癡迷得難以自拔。
紫雲勸道:“攝政王,慢一點喝嘛!”
蕭凱旋動作稍有一些粗魯,一把推開紫雲,繼續喝。酒灑在他俊逸的麵龐上,還順著那線條完美的下巴和脖子向下濡濕了精致的衣衫。
三姐妹站在一旁,看他灌酒的樣子,個個心裏打鼓,卻也沒一個敢於上手去拉的。她們隻好由著他,一點一點地醉下去。看著天下第一美男颯爽地飲酒,其實,她們的心也早就跟著醉了。
接連空腹灌了三壇烈酒,蕭凱旋酩酊大醉。接著,他同紅袖、紫雲、天香說了好多話,不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再睜開眼睛時,蕭凱旋感覺頭痛欲裂,胃裏也是灼熱不堪。痛苦難當時,他低聲喚了句:“琳琅。”
見沒人應,他又喚了幾聲。
“攝政王醒了,需要解酒湯嗎?”紅袖問。
“琳琅呢?”他想都沒想自己身在何處,便聲音喑啞地問道。
“攝政王妃回娘家了,臨行前命我們姐妹三人伺候攝政王。”
蕭凱旋懵懵懂懂地聽了這句話,在酒精的麻痹下,反應遲緩了許多。半天,他才驚坐起來,“你們對她說了什麼?還是她發現了什麼?”他慌忙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以及身邊的情形。
衣服穿得整整齊齊,好像……他覺得自己應當不會糊裏糊塗地與紅袖、紫雲、天香做出什麼越矩之事。可是,他深知自己喝了太多的酒,也難保有什麼不該發生的事發生了。
“你們三個過來。”他痛苦地頂著額角上突突直跳的青筋,“老實說,琳琅為何會走?”
“攝政王,我們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說。是王妃自己要回娘家,她隨您東征西討,也是掛念雙親,因而想回去小住上幾日。”紅袖解釋道。
蕭凱旋斷然不信月琳琅會回娘家小住。從前,無論日子過得多麼不堪,她都不曾提出過回娘家小住。如今,她與他愛得死去活來,又怎會在這個時候棄他而去?尤其是,他入宮之前就叮囑過她,讓她等他回來……
“你們是不是趁本王熟睡時動了手腳,讓琳琅誤會本王?”
“冤枉,這簡直太冤枉人啦!”天香半撒嬌,半氣惱道,“王妃的母親有了身孕,她隻是想回去看一看。攝政王竟就能聯想到這些,真是……哎呀!”
是啊!闌珊有了身孕。蕭凱旋險些把此事忘記了。他問紅袖要了一碗醒酒湯,一邊喝一邊問:“本王睡了多久?”
“您是昨天傍晚醉倒的,現在已經是第二天中午啦。”
“琳琅是幾時走的?”
“今天一早。”
“你們可不要欺騙本王。”他警告道,“本王這就去月府接她……”
“使不得,使不得!”紅袖忙不迭言道,“王妃交代了,不許您去找他。因為您一出現,王妃的父親就要大病一場,所以王妃讓您安心在府裏等著她回來。”
聽紅袖的描述,倒是十分像月琳琅的行事風格。不過,蕭凱旋如何也不能相信月琳琅會在剛剛回府的時候便搬回娘家住。他將這疑問藏在心底,淡淡地應了一聲:“本王知道了。”
“那攝政王就聽王妃的,好生在上林苑休息幾日,等她回來吧!”
“也好。”他麵無表情道。
這天下午,蕭凱旋獨自回到上林苑,命追影前去月府探查究竟。
很快地,追影傳來消息,月府上下尋遍,也未見攝政王妃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