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琳琅被展北望鉗住手腕,本能地向著他的手上狠狠咬去。
展北望吃痛地叫道:“琳琅,你敢咬我?!”他始終是給她留著情麵,不願意動粗,因而她的粗暴令他心生寒意。
“對不起了。”月琳琅眼看著救援的隊伍到了,如何也要為自己搏一搏。於是,她要用自己這三腳貓的工夫對展北望拳腳相向。
“你居然還會這個?”展北望與月琳琅過招,發現她的套路十分像蕭凱旋,心頭惱意叢生,“既然你已不再是我認識的琳琅,便休怪我翻臉無情!”言罷,他大手一張,向她抓來。
月琳琅手疾眼快地甩了一包石灰粉出去,致使展北望不得不收回了手,為布滿石灰的臉救急。
蕭凱川帶著馬隊趕來馳援,趁展北望被石灰迷了眼睛,急忙將月琳琅拉上馬。與此同時,莫惜被追魂救起。大家迅速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蕭凱川感歎,展北望這一次是卯足了力量,近三個月都沒有攻破的關口竟被他殺了進來。一定是蕭凱旋的到來狠狠地刺激了他。人在想要瘋狂複仇的時候,真的什麼事都做得出。
月琳琅從後怕中緩過心神之後,想起展北望的目光仍舊心驚膽戰,“若不是攝政王從那櫃子的機關裏被追影馱著先走了,隻怕是難逃一劫。”她失色的眸子裏掠過深刻的驚恐,“這太可怕了,不是嗎?展北望已經攻入關內,那麼再接下來,咱們該如何是好呢?”
“待明日,我見過了哥哥,再行商議。四嫂,你且先歇息吧,不要想太多。”
不要想太多。然而,她如何能安寢呢?且不論展北望對蕭凱旋的個人恩怨,單是這次守城失利,蕭凱旋和蕭凱川都負有嚴重的責任。皇上在京郊的那一道旨意已經表明了惱火的態度,這次失利又該如何交代?
夜,寂靜無邊。
月琳琅睡不著,輾轉於床間,到不如起身出去走一走。她獨步出去,不久便聽到了一陣陣的哀嚎,隱隱約約地還有抽鞭子的聲音。那是怎麼一回事呢?
她靠近那聲音,隻見一個人被綁在粗壯的樹上,正在挨打。一旁站著的,正是蕭凱川。
“停!”蕭凱川喊道。
鞭子應聲停了。
“我犯了何罪,要挨這鞭刑?端親王,端親王?”
“混賬東西!你自己做了什麼好事,最好主動交代。”蕭凱川走近那個挨鞭刑的人。
“我沒做什麼,更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那人矢口否認道。
“再打!”蕭凱川青筋暴起道。
月琳琅走到近前,問道:“端親王,此人所犯何罪?”
“四嫂?你怎麼沒睡?”蕭凱川很是意外地問。
“我睡不著。你還沒說,這人是誰,他怎麼了?”
“此人名叫王起,供職於兵部。他就是將攝政王行蹤出賣給展北望的內奸。”
“我冤枉!攝政王妃,我冤枉啊!”王起淒厲地喊道。
月琳琅聞言大驚,她在展北望來罵戰的時候就懷疑蕭國內部有北夏的眼線,隻是戰爭來的太快,快到來不及查明或者證實什麼。
王起鬼哭狼嚎般地叫道:“不是,不是我啊!我什麼都沒做,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是被冤枉的呀!”
“還敢嘴硬,狠狠地打!”蕭凱川硬聲命令道。
鞭子不停地抽打在王起身上,直打得皮肉橫翻。月琳琅見狀,不禁又問:“端親王怎知他是內奸?”
“起初誰也懷疑不到這個畜生身上,直到他把展北望引向西南口的暗道,一切便不言自明了。”言罷,蕭凱川把鞭子奪了過來,直接勒在王起的脖子上,用力威脅道,“你再不老實交代,就休怪本王下手無情!”
月琳琅一下子回想起蕭凱旋在白天的古怪舉動。他那時候為何要召集那麼多人說自己要去西南口的暗道躲一躲呢?莫非就是為了引誘奸細出動?一定是的。
“你說不說?!”蕭凱川一個用力地收緊,當下把王起弄得滿麵通紅。
王起抬起手來拚命的抓著鞭子,解救自己,可是他如何也掙不脫那奪命的束縛。漸漸地,他突出瞪起的眼睛赤紅起來,臉色轉紫,隻是這一切在暗夜的火光之中,看起來並不甚明顯。
“端親王,你快要勒死他了。”月琳琅提醒道。
蕭凱川鬆開手,向著王起的頭上用力一拍,繼而提起他的頭發,斥責道:“吃裏扒外的東西!你最好現在說個清楚,莫要等到攝政王親自來審問,他的手段你應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