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次他清醒的時候,你必須馬上報知哀家。無論晝夜!”
“是,太後,妾身謹記。”
太後帶著滿腹怨氣,邁著急匆匆的步子離開。
月琳琅倏然鬆了一口氣,到蕭凱旋麵前說:“你幹的好事!太後差點就要打我了!”
“我的琳琅冰雪聰明,怎麼會讓自己挨打呢?”
“少來這些花言巧語的。下次她再來,我可不幫你了!”
“嗯。不過,太後走了,娘子你還是要出去幫我擋著。”
“什麼?”月琳琅幾乎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我沒聽錯吧?莫不是還有人來?”
他咧了咧嘴,露出兩排整齊潔白的牙齒。
“哎喲!”她嘟嘴言道,“早知如此,真該跟你一起睡覺。”
“好啊!娘子又想我了!”蕭凱旋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抱著那纖細的腰肢道,“快來,快來!”
月琳琅用力敲了一下蕭凱旋的頭,“你的頭不疼了是吧?太後說了,一旦你清醒著,我便要馬上通知她。”
“哦……”他若有所思道,“那就後天吧!”
“真是的,全世界都得聽你的!”月琳琅低聲抱怨了一句,一把推開蕭凱旋。
“全世界聽我的,我聽你的。”他笑眯眯地看著她嗔怒的樣子,眸底溢滿了寵溺。
“你哪裏聽我的了?”月琳琅白他一眼道,“我讓你娶百裏明珠,你可願意?”
蕭凱旋瞬間失笑,“你還在意那件事?”
心裏麵亂糟糟的月琳琅方才也隻是信口一提,她沒好氣地回道:“懶得跟你說了。”言罷,便悻悻地走開。
不多時,攝政王府又迎來了一位貴客。蕭凱宏受皇上之托,來攝政王府探望攝政王。
月琳琅用同樣的話搪塞了蕭凱宏,蕭凱宏不像太後似的那麼焦躁,卻也沒有因為月琳琅的警告而離開。他抱定了要等蕭凱旋醒來的信念,哪怕是夜宿攝政王府也是可以的。
月琳琅心知肚明,這一定是太後的授意。太後一準是不信任她,才派了可信的人來。那就好吃好喝招待著吧!月琳琅隻能負責這些,至於蕭凱旋何時露麵,她就不去操心了。
又過了一日,蕭凱旋也沒有見蕭凱宏。蕭凱宏偶爾去巴望過兩眼,蕭凱旋都在裝睡。醒來的時候,蕭凱旋就吩咐下人們幫他砸幾樣不值錢的東西給蕭凱宏聽,儼然他的頭痛又發作了似的。太後又主動來過一次,仍舊吃了閉門羹。
蕭凱旋一直堅持到自己所說的“後天”,才與太後和蕭凱宏見了麵。他那精神飽滿的樣子,頓時讓麵前的二人眼前一亮。若誰說蕭凱旋有病,那說這話的人一定才真有病。
“攝政王,你好了?”太後的口吻明顯是負氣的。
“回太後,臣隻是此刻勉強能夠接駕而已。”
“能接駕就足夠了。”太後開門見山道,“如今,端親王公然違抗聖旨,仍舊高懸免戰牌。攝政王,這個弟弟你管是不管了?”
蕭凱旋聞言,沒有絲毫的詫異,反而是一臉的理所當然道:“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依哀家看,他就是受了你的令,因而就連皇上的話都不聽了!”太後惱火道。
的確,蕭凱旋下了“晚朝”之後便即刻命追影去給蕭凱川送密函,密函上隻有一句話: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既然皇上不同意把他的親弟弟撤回來,那麼他也隻好自助了。
“太後,臣不是頭部受傷,神誌不清麼?怎麼可能是臣給他下了命令呢?臣已經完全不理朝政,專心在家養病了呀!”蕭凱旋故作無辜道。
“是不是你,那已經不重要了。哀家就是來通知你一聲,準備給凱川收屍吧,他違抗聖旨,哀家也救不了他。”
“哦,臣知道了。”蕭凱旋仿佛隻是聽到了一句類似“他中午沒吃飯”之類不痛不癢的話而已。
太後見他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頓時氣得杏眸圓睜,為了長遠打算,隻得努力地壓著怒氣。
蕭凱宏見狀,馬上說:“四弟啊,解鈴還須係鈴人。救七弟,就靠你了。”
“本王自顧不暇,又能做得了什麼呢?”
太後忍無可忍道:“蕭凱旋!同北夏的戰事,是你一手挑起來的,如今你裝頭痛躲在家裏,卻把凱川拋出去替你頂著,你這算什麼?”
“禮親王為證,臣曾經提出過,把端親王撤回來。怎奈皇上不允,臣也是無奈啊!”蕭凱旋慢吞吞道。
太後的臉陰沉得似暴風雨之前的天空,一個忍不住便當著蕭凱宏的麵罵道:“蕭凱旋,你明知道自己受傷的事把所有人都嚇得不敢去直麵展北望,你還授意端親王掛免戰牌。你嘴上說是回家養病,其實你仍然操控著這場戰爭,甚至整個朝廷!你……你太可惡了!說吧,你的條件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