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美!”月琳琅皺了皺鼻子。說是不管他,其實不管不行。於是,她連忙幫他準備朝服……
待一切妥當,蕭凱旋正要邁開步子,月琳琅忽然開口問道:“我能陪你去嗎?”
“不必了吧。”
“可是,我很不放心你。”不知道為什麼,她現下的感覺,比他之前那次去早朝還要差。那一回隻是不放心他的身體,這一回不放心的何止是他的身體?越是未知越是恐慌,她斷定蕭凱旋走後,自己必定會六神無主,疑神疑鬼,說不定還會跑到宮門口去等他。一想到這裏,她又說:“我陪你去,但是我不下車,這樣可以嗎?”
看著她焦急又不敢表露出太多的樣子,蕭凱旋滿心的了解,遂點了點頭,欣然道:“好啊,咱們在路上可以聊聊天。”
於是,二人攜手同行。
一路上,蕭凱旋根本沒有像先前說的那樣——可以聊聊天。多數時候,他是沉默的,目光幽深,不可揣測。
月琳琅十分好奇他的想法,卻始終沒有問出口。隻是與他十指相合,她的心底便是踏實的。
蕭凱旋步行困難,為了節省時間,轎子一直抬到了福寧宮門前。下車之前,他小聲地對月琳琅說:“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出去,乖乖地在這等著我。”
月琳琅凝望著他清亮的眸子,不禁擁住了他的脖子,在他的臉側輕輕一吻。這是為數不多的,她主動吻他。
蕭凱旋唇上立時劃出一道暖意融融的弧,如果足夠明亮,她大概還能看到他的臉孔漸紅。
“乖,我走了。”
當蕭凱旋步履蹣跚地走入福寧宮內,發現月琳琅那句“上晚朝”一點錯都沒有。皇上和太後皆是正襟危坐,所有王爺都一一列齊,另外還有幾位兵部大員到場。
“臣蕭凱旋叩見皇上,太後。”
沒有月琳琅的攙扶,他跪得更加吃力,這在旁人眼中就是個笑話。上一次早朝沒有看到的,這次可以看個夠了。
“攝政王平身,你身上有傷,看座吧!”太後還是給了蕭凱旋優待,其他人都站著,唯獨給了他一個座位。
“攝政王,你養傷期間,朕卻不得不在這個時候宣你入宮議政。那日,你在早朝上給朕分析了蕭國和北夏的戰事,說蕭國的優勢突出,北夏不占天時地利人和。朕以為,端親王親自指揮督戰,這場戰爭一定會勝得很漂亮。結果,他令朕大失所望。”
關於蕭凱川的事,蕭凱旋聽得格外仔細,並且立刻提高了警覺,“哦?皇上此話怎講?”
“他一直高掛免戰牌,閉門不出。這簡直失了我大蕭自來有的威風!朕想,此事你一定也是知道的吧?”
蕭凱旋當然知道,這就是他給蕭凱川出的主意。不過,他也告訴過蕭凱川,短時間內不要向朝廷彙報戰況,任何戰況都要先彙報給他。皇上如何會知道這些的呢?難道是哪個環節出現了問題?此時,蕭凱旋忽然向對麵的蕭凱鋒望了一眼。隻見蕭凱鋒正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一臉得意,好像在等著瞧熱鬧似的。一瞬間,蕭凱旋似乎明白了什麼……
“攝政王,皇上在問你話呢!”蕭凱清陰陽怪氣地提醒道。
“回皇上,臣派端親王出征之前,已經給過他明確的指示。免戰牌是臣的主意。”
“好一個攝政王啊!”蕭凱鋒終於等到了機會,當即揚聲言道,“當日早朝之上,你大言不慚地說什麼‘端親王驍勇善戰,展北望不是他的對手’。原來都是假的!你這是欺君之罪!”
“攝政王,你也曾對朕說過,如果不做出個樣子來,北夏便以為咱們真的好欺負。如今,端親王高掛免戰牌,這不是怕了北夏嗎?這不是等著人家強攻上來,等著讓人家欺負嗎?”
“皇上,臣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蕭凱鋒指著蕭凱旋道,“蕭凱旋,現在展北望天天罵你縮頭烏龜呢,你知道不知道?因為你,北夏鄙視蕭國。”
蕭凱旋冷顏以對道:“你是怎麼知道的?你聽見了?還是你的手下聽見了?你的手真長啊,已經伸到北夏大營裏去了嗎?”
“你,你,你……休要血口噴人!人家展北望天天站在城門前罵你,是個有耳朵的就能聽見!別想把我攪和進來,現在皇上問的是你!你為什麼當著皇上的麵滿口家國大義,轉身就去當縮頭烏龜?”蕭凱鋒張口縮頭烏龜,閉口縮頭烏龜,罵得心裏爽極了。說到得意的時候,還朝蕭凱旋揚了揚眉毛。
蕭凱旋劍眉深鎖道:“蕭凱鋒,你如果不想再挨打,就收起這副嘴臉!你是哪一國的王爺,怎麼你一提到北夏和展北望就那麼高興?展北望跟你有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