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凱旋一進上林苑,便向月琳琅“哭訴”,說自己對不起娘子。月琳琅聽得一頭霧水,很擔心地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忽然笑道:“打了蕭凱鋒一巴掌,沒扒皮抽筋,拿回來給你玩。”
“你在宮裏動手了?”月琳琅萬分驚詫之後,擔憂道,“你沒事吧?他打著你沒有啊?快讓我看看!”
“我沒事。隻有我打他的份兒!”他原地轉了一圈道,“你看,我好端端的。”
“去!討厭!”月琳琅冷下臉來,不輕不重地推了他一把道,“又招災惹禍去了!你現在這個樣子,為何一定要急於一時同他算賬呢?”
“沒算賬呀!算賬豈是一個巴掌就能了結的?”蕭凱旋一副不過癮的樣子,“今日的早朝,肅親王黨一定準備了很多對付本王的花樣,本王打他一巴掌,直接散了早朝,看他還怎麼使壞。哼!”
“什麼?什麼?你是在早朝上打了蕭凱鋒一巴掌?然後,然後就……就散朝了?!”月琳琅呆呆地望著蕭凱旋,心底的情緒已經不能用“不可思議”這四個字來形容了。她是該崇拜他呢,還是該崇拜他呢?
蕭凱旋一臉的理所當然,向著微微一笑,問道:“不然你覺得應該怎樣?我再踢他一腳,再散朝?我是想踢他,不過腿腳暫且不方便,罷了。”
“皇上和太後沒有罰你?”
“沒有。北夏那邊的戰事懸而未決,此一時還沒有人敢輕易地動本王一下。”
好吧,他是真的無法無天了。什麼樣的人才能當攝政王呢?看一看麵前這位爺便知道了。月琳琅歪了歪頭,沒再說什麼,因為自己徹徹底底地被他打敗了。
幫蕭凱旋換了藥,她又覺得有什麼不對勁,不禁問道:“蕭凱鋒在朝堂上被你掌摑,一定懷恨在心,萬一他馬上來尋仇……”
“尋就讓他尋吧!咱們走。”
“去哪?”
“收拾一下,咱們去白羽宮。”
“朝廷這邊呢?你才剛上了一日早朝呀。”月琳琅鬥膽猜測道,“該不會是人家看你如此粗暴,不讓你上早朝了吧?”
蕭凱旋朗聲笑道:“也可以這麼說。”
“你可真能幹啊!”月琳琅再次對他拜服得五體投地。
“這不是正好給了我時間,去解決白羽宮的問題嗎?我施展不了輕功,咱們早走兩日才穩妥。所以呢,今日的早朝實在是一舉數得,妙不可言!”蕭凱旋十分滿意地點了點頭。
“臭美!”
月琳琅簡單地收拾了行裝,便與蕭凱旋一同前往白羽宮去了。她真但願,趙崇輝把六月初六這個日子給忘記了。蕭凱旋敢在早朝上打蕭凱鋒,也說不定就敢在白羽宮打趙崇輝……那可真不是鬧著玩的!
大約用了一天半的時間,在六月初五傍晚,蕭凱旋和月琳琅抵達了白羽宮。
再度來到白羽宮,月琳琅的心情比上一次忐忑許多。或許是知道內情的緣故,她能感覺到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因子。一草一木,一石一路,乃至白羽宮上上下下所有人的微笑背後都含著劍拔弩張的情緒。
這一回,白羽宮的四大護法、十殿堂主悉數到場。
蕭凱旋風塵仆仆地趕來,大家無一例外地眼前一亮。雖然蕭凱旋在白羽宮沒有任何頭銜,但是從這些高手們望著蕭凱旋的眼神以及言談之中,月琳琅能夠很明顯的感覺到蕭凱旋在白羽宮的凝聚力。
大家見到蕭凱旋,最關心的還是他受傷的事情。蕭凱旋逢人隻是輕描淡寫,一副自己沒多大問題的口吻。月琳琅在一旁聽著,心裏麵的疑慮更深了。
難道明日趙崇輝上山來尋釁,蕭凱旋會出手?不知怎的,月琳琅腦海裏忽然冒出蕭凱旋在地牢裏麵拔除徹骨釘之後的畫麵。頓時,她覺得芒刺在背。
蕭凱旋正同師兄弟們聊天,便感覺身後有人拽他的衣服,一直拽一直拽……
二人來到暗處,蕭凱旋不解地問月琳琅,“琳琅,你拽我做什麼?”
月琳琅滿目凝重之色,“你老實說,明日你會不會故技重施?”
“什麼?”蕭凱旋一頭霧水道,“什麼是故技重施呢?”
“就是,就是你帶我逃出展府的時候那種不要命的做法呀!”
他聞言,不覺輕聲笑道:“我真但願我還能故技重施。”他埋首在她耳根低語道,“不行了,琳琅。我一點內力都沒有了,想‘不要命’也辦不到了。”
“那麼,明日到底該怎麼辦呢?”
“晚上,大家商量一下。可是,我尚未見到逸寒。得先去問一問珠兒,逸寒到底來是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