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理會她的話,蹲下身子,花癡一般欣賞著躺在地上的月琳琅,“這是咱們兩個快活的地方。”
“下流!”
蕭凱鋒一把抓住月琳琅揮來的手,“怎麼,你還要打本王?那你打啊!”說著,他把她的手當玩具似的,往自己臉上蹭了蹭。
“拿開你的髒手,滾開!來人啊!”
“你都中毒了,就省省力氣吧!這是比冷宮還遭人嫌棄的地方,沒人聽得見你說話。”
月琳琅自知命不久矣,但卻想把心底的疑團解開。於是,她沉住氣,沒有馬上喚出追影。“蕭凱鋒,你不怕攝政王……”
“怕!我怕他不管你啊!你知道不知道,就在剛才,蕭凱旋已經拿著唯一的解藥去救太後了。聽清楚了嗎?唯一的,唯一的!”蕭凱鋒咬牙切齒地說著每一個字。
“我不信!”
“隨便你。本王騙你這將死之人,有何用處?”
“好!那你說,是不是你……指使……蒙麵人將我沉入半月湖?買通穩婆……跟翠兒,汙蔑我是白虎星的人……是不是你!”
“本王當時被關起來了。怎麼可能是本王?”蕭凱鋒用手指在月琳琅的臉側輕輕地描摹著,“你啊,惹了太後,還不自知。”
月琳琅聞言,心痛在毒藥的基礎上又加了幾分。她痛苦地捂著心口道:“你確定是太後?”
“本王不稀罕騙你!”蕭凱鋒嗤地笑道,“凱清做事謹慎,沒有太後的許可,他怎能與蕭凱旋抗衡?”
“找人圍堵……攝政王府,逼攝政王休妻的……是不是你?”
“非也,非也。那大概是太後找別人做得吧?”
“南書房的刺客,又是誰?”
“若不是那刺客,本王豈會被罰麵壁三年?你用用腦子好不好,那怎麼可能是本王幹的?其實本王也很想知道,那刺客是誰!”
“也是太後?”
蕭凱鋒色迷迷地打量著月琳琅,“別猜了,越猜越傷心啊。蕭凱旋已經把唯一的解藥給了拚命想害死你的太後,你沒幾個時辰好活了。從了本王,可好?帶著本王的愛離開這個世界,總比被那個不顧結發之妻的蕭凱旋氣死好吧?雖然你現在這副樣子跟女鬼差不多,但是本王喜……”
月琳琅一口含著血的唾沫啐在蕭凱鋒臉上,蕭凱鋒擦了擦,仍笑道:“但是本王喜歡。”
“追影!”
追影出現得悄無聲息,以至於蕭凱鋒還以為月琳琅在朝空氣說話。就在蕭凱鋒仿佛覺得這空間裏還有一個人的時候,追影已經把他打昏過去。
“把這個王八蛋廢了!”月琳琅怒不可遏道。
“是!”
由於急火攻心,毒性大發,月琳琅再度痛得昏死過去。
再睜開眼睛時,她完全沒有想到,自己還會醒來。這天殺的毒藥就不能給她一個痛快的嗎?
“攝政王妃!”楊荔兒焦急地喚道,“王妃,醒一醒!”
“荔兒,我這是在哪兒?”月琳琅頭痛欲裂道。
“在上林苑。王妃,您回來了,安心吧。”
“我是怎麼……回……來的?”
“攝政王送您回來的。”
“攝政王呢?”
“他為您找解藥去了。”
忽然,月琳琅的耳際響過一個刺耳的聲音:“唯一的!”嚇得她閉了閉眼睛。
“王妃,您別怕,上林苑是很安全的。”
“荔兒,你說……”月琳琅不敢問那個可怕的問題,因而欲言又止。
“王妃想問什麼?”
“攝政王妃在不在?太後找她去回話。”門外傳來江海的聲音。
太後把唯一的解藥服下,毒解了,才有力氣興師問罪。月琳琅想到此處,頓時欠身噴出一口血,染得身前一片刺目的顏色。
忽然有了一種死心的感覺,對於自己的生命,還有那個人……都徹底,徹底,徹底地死心了。
月琳琅沉沉地呼了一口氣,苦笑了一瞬,眸光倏然一亮,努力提著精氣神道:“荔兒,不要開門。聽我說,那個櫃子第三層最後麵有……有鑰匙,可以打開城堡壁爐邊的小盒子,那盒子裏的……鑰匙是打開保險箱用的。那些錢……你分成……分成五份,你和紅袖、紫雲、天香各拿一份,剩餘一份……請……親自送到家母闌珊的……手上。”
楊荔兒看著月琳琅的神情,又聽到她這樣的安排,頓時嚇出一身冷汗,她緊緊地握著月琳琅的手道:“王妃,您這是在說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