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紅袖、紫雲、天香繃著臉,想笑又不敢笑。
整日頭頭是道地教訓別人,月琳琅知道自己這次出糗出大了。她換好衣服,出得門去,告訴紅袖、紫雲、天香,“對不起,我今日無端地遲了,照慣例,自罰免三餐。”
“別呀,攝政王妃!王妃之前罰我們,我們不記恨。”
月琳琅堅決言道:“我、楊荔兒,以及你們三個,是一個團隊。一個團隊裏麵無論誰壞了規矩,都該受罰。”
“王妃能有如此自律之舉,著實令我等信服。”天香言道。
紅袖卻輕笑一聲道:“王妃今日遲了,一定是因為攝政王。攝政王心疼攝政王妃也是出了名的,若是知道王妃一天不柴米不進……”
“紅袖!攝政王與攝政王妃之間的事,你怎可胡亂議論?”楊荔兒見月琳琅的臉色不好看,便責怪道。
月琳琅微微蹙眉,嚴肅道:“今日本是我一人之過,你卻無端地將攝政王扯進來說事。紅袖,你們之前侍候攝政王,對他相當了解,若是此言被他聽了去,我也救不了你。”
紅袖急忙跪地言道:“王妃開恩,紅袖方才一時糊塗,日後不敢亂講了。”
“你今日同本王妃一樣,免三餐。”
就這樣,紅袖陪月琳琅溜溜餓了一天。
蕭凱旋得知此事,倒是沒急著心疼月琳琅,而是忽然明白了月琳琅為什麼能把紅袖、紫雲、天香管理得服服帖帖。原來,她是走“軍法如山”的路線。對於久經沙場的他而言,這再熟悉不過,再讚成不過。
入夜,月琳琅正準備睡覺,卻聞到一縷甜香。她一回身,見蕭凱旋正拖著一個精致的小盤,上麵擺著兩塊糕點。
他來得可真是時候,她的胃不由得向那美食呼應了兩聲。
“餓了吧?”他把糕點送到她眼前,“夜宵應當不算三餐。”
月琳琅把糕點拿在手裏,毫不猶豫,一口塞進嘴裏,大嚼特嚼起來。此情此景讓他看得合不攏嘴。
“當心噎著。”蕭凱旋細心地幫她取下唇邊的糕點渣。
“王爺有沒有給紅袖也送兩塊?”
他正色道:“當然沒有。”
“我讓荔兒去給她送去。”
他微笑著,搖了搖頭,“你怎麼知道她自己不會去找夜宵吃?天香和紫雲一定會為她留的。”
“說得也是。”月琳琅旋即把另外一塊糕點放進口中,含混道,“還有沒?”
“沒了。”
“才這兩小塊啊?”月琳琅悲哀地看著蕭凱旋,“這是勾人饞蟲呢!”
“誰讓你自我懲罰來著?人應當知足。有這兩小塊已經很好了。莫要貪心。”
她沒理會他,兀自下床倒了一杯水,漱漱口,上床睡覺。此時身後遊來一隻手,鑽到她身前,好不規矩……
“攝政王,人應當知足。”月琳琅按住蕭凱的手,模仿他方才的口氣道,“有昨夜就已經很好了。莫要貪心。”
然後,他就真的沒有再貪心,倒頭睡了。
翌日,月琳琅接到消息說,其母闌珊為利器所傷。她撇下紅袖、紫雲、天香,帶著楊荔兒急匆匆地趕回月府探望,一問究竟。
月琳琅到達月府之後,眼看著一盆血水,頓覺大事不妙。月府來報信的人也不說明緣由,讓她好不焦急。
素軒,闌珊仍在搶救當中,下人們忙進忙出。月琳琅隱約看到月正英在房間內。她沒有進門,隻把小平、小安叫到一旁,問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我娘傷在哪裏,嚴重嗎?”
“回攝政王妃,夫人她是被少爺用利刃刺的,傷勢好像比較嚴重。”小平往自己身上比劃了一下,“大概就是刺到這個位置吧!”
“這個月啟山!”月琳琅言罷,匆匆奔向門裏。
“娘,娘!”
大家一看是月琳琅到了,紛紛讓路。
“琳……琳琅!”闌珊吃力地呼喚著月琳琅,臉色慘白如紙,眼中溢滿痛苦的淚水。
“娘,女兒來了!”月琳琅握住闌珊冰冷的手,向門外喊道,“荔兒!荔兒!”
楊荔兒聞聲而來,在月琳琅的吩咐下,協同在場的郎中一同為闌珊止血療傷。
此時,闌珊的意識越發昏沉。
“王妃,千萬不要讓夫人睡著了!跟她說話。”楊荔兒提醒道。
月琳琅忙呼喚道:“不要睡,娘不要睡啊!”
闌珊痛苦地擰著眉頭道:“琳琅,為娘怕是……”
“娘,您一定要好好的,女兒要您好好的!”月琳琅雖然與闌珊相處時間不算太久,但卻深受闌珊的母愛,此時此刻,她急得淚水橫流。這世上真心愛她的人原就不多,她不能失去這位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