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不會說話嗎?”蕭凱鋒譏諷一笑。
蕭凱旋握了握拳頭,想著待下了公堂便打落他那兩顆討厭的門牙。
月琳琅從容言道:“禮親王,有什麼問題,請問便是。”
“請問攝政王妃與李文豪是什麼關係?”
“沒有關係。”她斷然答道。
“經查,李文豪的妹妹玉柳是攝政王妃的二娘,也算是親戚。”
“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等於沒說。”蕭凱旋咕噥道。
“攝政王,你不要幹擾審案,好不好?”蕭凱鋒不悅道,“你旁聽即可。”
蕭凱旋瞪了蕭凱鋒一眼,沒還嘴。
蕭凱宏又問了月琳琅幾個問題,大體上把當日發生的事情理順。
而此時,那周方堅稱毒藥是月琳琅給的,投毒是月琳琅指使的,整個過程被描述得繪聲繪色。
蕭凱旋一聽便火冒三丈,月琳琅暗暗拉了拉他的衣袖,解釋道:“此人正是向本王妃報信之人,是他在李文豪與本王妃之間傳話,也是他把本王妃引到京郊去的。楊荔兒可以為本王妃作證,本王妃隻是跟著他到李文豪麵前交談了幾句,跟這名差役絲毫沒有過話,更沒有指使他做任何事。”
楊荔兒被傳上堂,原原本本地將那日發生的事敘述了一遍。
“楊荔兒,你是受了攝政王府的恩惠,替攝政王妃開脫吧?誰不知道,你跟新科狀元的姻緣是攝政王做的媒啊!”蕭凱鋒質問道,“這樣的證言豈能作數?”
“單憑一個差役胡言亂語,就能作數?蕭凱鋒!”蕭凱旋指著蕭凱鋒,厲聲言道,“你這腦子裏頭是越來越漿糊了!”
“當然也不能憑他一句話就定攝政王妃的罪!”蕭凱鋒正襟危坐,大聲命令道,“來人!大刑伺候!”
蕭凱旋聞言立刻揪緊了月琳琅的手,本能一樣的速度。
“要動大刑嗎?”蕭凱宏向堂下跪著的差役言道,“周方,你要老實交代,為何投毒殺害李文豪!攝政王妃地位何其尊貴,容不得你汙蔑毀謗!”
周方哆嗦著重複了一遍自己方才說過的話,依舊指認月琳琅是幕後主使。
“別跟他羅嗦!夾棍伺候!”蕭凱清大喝一聲。
事情好像越來越複雜了,月琳琅的心頭充滿困惑,且逐漸忐忑起來。所幸,始終有一隻大手在靜默地給她心理支撐與安慰,這是她唯一的依靠。
夾棍之下,周方痛得鬼哭狼嚎,卻仍舊指認月琳琅是幕後主使。重責三十大板之後,他幾乎隻剩下半條命,卻仍不改口。
蕭凱旋鐵青著臉,心中已然有所判斷,看來此人是抱著必死的決心要把月琳琅拖下水了。
蕭凱宏拍著驚堂木,嗬斥道:“大膽周方!你汙蔑攝政王妃,屢教不改!你這是自尋死路!”
周方哭噎道:“回,王爺……小人……真的……聽命於攝政王……妃……才……對李……投毒。”
“禮親王,大刑之下,他的話應當是不會假的。”蕭凱鋒說,“攝政王妃,你與那李文豪本就有過節……”
蕭凱旋忍不住警告道:“蕭凱鋒,說話小心點,將來你會為你今天說的每一個字付出代價!”
“攝政王,你膽敢在公堂之上威脅我?!禮親王,我早就說,攝政王會幹擾審判!”
“攝政王,請稍安勿躁。”蕭凱宏勸道,“案子還沒有問清楚。”
“不如再動大刑試一試,”蕭凱清在一旁陰陽怪氣道,“滾釘板怎麼樣?若是他滾了釘板還不改口,那這供詞就假不了了。”
“憑什麼滾釘板就能證明他所言非虛?”月琳琅說。
“通常,嫌犯都會滾釘板來自證清白。然而,攝政王怎會舍得攝政王妃滾釘板呢?我等也隻好委屈周方了。”蕭凱清回答道。
滾釘板這個慣例,蕭凱旋自然是知道的。沒想到,蕭凱清要把這個慣例反過來用。
周方撐著一口氣道:“攝政王妃,害了李文豪,也害了……小人。小人就算是滾……釘板……也要……也要……”
蕭凱鋒懶得聽完,便道:“釘板伺候!”
這太血腥了!月琳琅看著那釘板上一顆一顆手指粗的釘子,不禁大叫道:“你們打算讓周方死在釘板之上嗎?”
“那就是死諫呀!”蕭凱鋒一臉理所當然道。
“死諫是文官舍生取義,你們這算什麼?”蕭凱旋以藐視一切的目光看向公堂之上,“充其量就是奸佞之徒耍猴戲!倒找錢,本王都不會多看一眼!”
“攝政王,你這是罵誰呢?誰是奸佞之徒,誰是猴子?”蕭凱鋒激憤道,“禮親王,攝政王如此藐視公堂,能不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