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琳琅被皇上問及與狀元甄正義的關係,這該怎麼回答呢?就說沒任何關係!然而,她的確曾經因為甄正義在吏部考試失利,而向皇上建議徹查吏部考試。這些是如何都瞞不住皇上的。
“回皇上,妾身監考當日,在入貢院之前,曾遇吏部侍郎李文豪之子李剛無禮,甄正義出麵教訓了他幾句,李剛便仗勢欺人,命人將甄正義擋在貢院門外,不準入內考試。最後,妾身將李剛轟出考場,甄正義得以正常參試。妾身與甄正義就是如此相識的,除此之外沒任何關係。”月琳琅講每個字的時候都很小心,倒是不怕皇上誤解,隻是一旁還坐著一個醋壇子不是?
“朕最近收到的折子,有太多關於科舉之本。有的折子上說,攝政王妃你監考舞弊,打壓李剛,包庇甄正義,有違科舉公正。”
月琳琅聞言,原本糟糕的心情更加糟糕。真想罵人!這種監考的破事,她以後再也不想管了。
“皇上,這些折子純屬無稽之談。妾身什麼人不好打壓,一定要打壓李剛,什麼人不好包庇,一定要包庇甄正義?這是無端地栽贓陷害!”
“折子上主要是聯係到了你小產之事,畢竟你的二娘是李剛的姑母。”
月琳琅哪裏還記得這層關係,她言語幽冷道:“清者自清。若皇上覺得琳琅是這樣一個人,也就不會安排琳琅監考了。”
“朕也不相信這些折子,但必須找你來問一問,隻有你解釋清楚了,朕才能狠狠地批了這些胡言亂語之人!”
“李剛的所作所為,應當被轟出考場,這一點妾身已經向皇上解釋過了。至於甄正義,他是皇上親自試探過的。皇上當日極力誇獎甄正義,足見其人品與才華。皇上何不將這些事擺明,讓那些唯恐天下不亂之人看清真相。”
“朕當日借口去校場習武,母後至今不知有詐。因而,朕不能將試探狀元之事和盤托出。呃,攝政王沒有告訴你嗎?殿試結束了,甄正義考取了第三名。朕不必講微服私訪之事,常科第一名、殿試第三名,已經足以說明甄正義其人其才。”
月琳琅斜睨了蕭凱旋一眼,他哪裏告訴過她這些,他除了拿蕭凱鋒嚇唬她之外,就沒說過任何事。
“臣還沒來得及告訴她這些。”蕭凱旋拱手言道,“皇上既然清楚琳琅的心性,又多方試探過甄正義,自當放心。那些胡謅的奏折,由臣來處理便是。”
“攝政王,請你暫時退下。”皇上突然說。
皇上居然用了個“請”字?!蕭凱旋真是“受寵若驚”了。他雖然好奇皇上的用心,但不得不遵命。臨走之前,他還不放心地看了月琳琅一眼。而她則還了一個大白眼給他。
“琳琅,是不是攝政王欺負你了?”
月琳琅不想把事情鬧大,於是隻好忍氣吞聲地回答皇上,“沒有。”
“看起來,你們好像是鬧別扭了。從前父皇與母後也是這樣的。”
月琳琅有幾分尷尬,不知當如何向皇上解釋。她在馬車上對蕭凱旋又打又踢,若是馬上回去,難保不被他追究。
“朕把攝政王留在宮中幾日,你看如何?”
“皇上果然懂琳琅的心!”月琳琅終於笑了一下。
皇上聞言,龍心大悅,“正好朕可以讓他處理這堆積如山的奏折,這次科考要追查的範圍極廣,因而朕是料理不來的,一定得攝政王出馬!”
“琳琅多謝皇上。皇上要保重龍體。”月琳琅向皇上叩首道。
“嗯,你回府休息吧!”皇上朝月琳琅擠了擠眼睛。
月琳琅離開之後,皇上便如事前所說,將蕭凱旋留在宮中。
蕭凱旋用腳趾頭想,大概也知道這是月琳琅的主意。恨她恨得牙癢癢的,不過這幾日也隻能幹咬牙了。
月琳琅回府之後,楊荔兒不禁關心了幾句。
“王妃,攝政王他好像是有些生氣了吧?您沒事吧?荔兒真是懊悔,不該建議王妃畫像的。以後,荔兒再也不給王妃出餿主意了!”
月琳琅淡淡言道:“沒事的,你不必自責。”
月琳琅在回府路上,便在心裏有所反省,每次被他抓到小辮子,也都怪她自己不小心。她在惱恨他動不動就打翻醋壇子之餘,也知道自己日後應該如何謹言慎行了。
“對了,荔兒。你出身醫藥世家,一定懂得藥膳吧?”
“這個麼,是的,荔兒略知一二。”
“不要謙虛。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地給我說一說。”
月琳琅拉著楊荔兒坐下,一邊喝茶一邊聊著。末了,她才想起來,向楊荔兒言道:“我今日入宮麵聖,得知甄正義得了殿試第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