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是怕遭人羨妒?”
“你直接說,怕遭人痛恨,不是更好?哎,”月琳琅哀怨地歎了一口道,“且看一看殿試的結果再說。或許不如想象得那般糟糕,隻當我多此一舉了。”
二人正說著,又有人來通稟。
“吏部尚書之女薛嫣兒求見攝政王妃。”
“嫣兒來了?”月琳琅忙道,“快請!”
“吏部尚書之女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了。”
楊荔兒隨意咕噥的一句,也正說到了月琳琅的心坎裏。或許,這隻是個巧合。在貢院的時候,薛植便提起過,薛嫣兒近期要到訪攝政王府……無論如何,先見一見麵再說。
月琳琅與薛嫣兒一見麵便是輕輕地擁抱,頗顯姐妹情深。看薛嫣兒與月琳琅那熟稔的樣子,親切堪比親姐妹一般。楊荔兒在一旁看了都嫉妒起來。
楊荔兒伺候她們喝茶、零嘴,月琳琅道:“嫣兒,這是楊太醫的女兒,楊荔兒。你們都是我的妹妹,荔兒不必忙了,這些事吩咐別人去做,你也一起來聊聊天。”
“哦,荔兒妹妹好。”薛嫣兒溫婉地笑道。
“姐姐好。”楊荔兒還禮道。
月琳琅在一旁觀察著此二人。薛嫣兒之花容月貌,楊荔兒自是不及。然,楊荔兒之俏麗與清純卻是薛嫣兒沒有的。
“攝政王妃在看什麼呢?”薛嫣兒問。
“我在看你們兩個。若是我身邊天天圍著你們這樣的美人,一定什麼煩惱都沒有了。”
薛嫣兒聞言,不禁問道:“聽攝政王妃此言,似乎是有心煩之事。”
“王妃的煩惱還不是為了……”
“荔兒!”月琳琅打斷楊荔兒的話,並輕輕搖了搖頭。
“姐姐做了攝政王妃之後,是與嫣兒生分了嗎?”
“沒有的事。”
“那便說來聽一聽,嫣兒雖然不能為王妃解決煩惱,至少還是一個可以傾訴之人。”薛嫣兒摸了摸自己的耳朵道,“我有一副好耳朵。”
“皇上要改革科舉考試,增加殿試。”月琳琅托腮,麵帶一副愁容,“若是殿試結果與吏部的沒有衝突,那還好。”
“姐姐是為了此事煩惱?”薛嫣兒豁朗地笑道,“大可不必擔心。吏部的考試向來十分嚴謹,斷不會出什麼紕漏。正所謂真金不怕火煉嘛!”
“但願如此嘍。不過,其實……哎!”
“姐姐別賣關子,但說無妨呀!”
月琳琅湊到薛嫣兒耳根,低聲言道:“其實,皇上已經麵試過新科狀元甄正義了,而且對他印象極佳。然而,此人在吏部的批語並不好。我擔心,皇上會以此為鑒,把吏部查個底兒掉。而且如此一來,不止是吏部,其他京官、外省官員隻要有涉及科場造假的,豈不是都要被……你明白了嗎?”
薛嫣兒臉色當下一變,複又勉強笑道:“嗬,應當沒這麼嚴重吧?不過,姐姐擔心這個做什麼呢?這不是皇上肅清朝廷蛀蟲的好事嗎?”
“我擔心啊,我們家攝政王會遭人怨恨。所以呢,我就向皇上請命,說這殿試的主意是我出的。”
薛嫣兒恍然大悟道:“增加殿試,這是攝政王的意思?我還以為是姐姐給皇上的建議……”
“我一個婦道人家,哪裏懂得這些?”
“你這樣做,是把自己推到了風口浪尖上啊!”
“沒事,我有攝政王呢!有他在,別人不敢拿我怎麼樣。”月琳琅忽然想到什麼似的,抓著薛嫣兒的手急急言道,“嫣兒!瞧我這腦子,我剛想起令尊就是吏部尚書呀!你可得替我保密,不要告訴令尊這些!”
薛嫣兒遲疑了一瞬,莞爾道:“嫣兒理會的。隻是苦了姐姐。”
月琳琅在心裏仰天大笑,表麵上裝作勉為其難的樣子道:“我其實還好啦!”
“我們家王妃就是疼攝政王!”楊荔兒適時地插了一句嘴。
薛嫣兒扯了扯嘴角道:“自沁涼山莊時,我便覺得,他們夫妻堪為天下人之楷模。”
月琳琅一副萌態可掬的樣子,打趣道:“你們要不要再多表揚我幾句啊?我可真的飄飄然起來了!”
“我們說的都是真心話!”楊荔兒與薛嫣兒異口同聲。
“哈哈哈!”月琳琅開懷大笑道,“難得嫣兒來了,你就多呆一會兒,陪我們玩耍一番。”
“好哇!攝政王妃想要玩什麼呢?”
“一會兒你們就知道了!隨我來!”月琳琅目露神秘之色,勾勾手指,帶著兩位美人走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