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凱旋出門遇到雁逸寒,麵對著那謙遜的笑容,他心中卻暗自拉起了一道防線。
“師兄,這是要去哪?”
“師弟有何貴幹?”
“我是來為師兄排憂解難的。我與琳琅姑娘也算是有緣,她如今有難,我不想坐視不理。我有個想法,師兄姑妄聽之。”
“多謝師弟關懷,本王能應付得了。”
月琳琅聽到門外有人交談,便出來一看究竟,“琳琅拜見七皇子。”
蕭凱旋聽到這聲音,不悅地朝身後瞪了一眼。
“琳琅姑娘,我聽說了你的事。若我能幫得上忙,請你一定不要和我客氣。”
“多謝七皇子,請進來喝杯茶吧!”
月琳琅居然把雁逸寒讓進門裏去喝茶聊天,蕭凱旋眉峰跳了三跳,不悅地轉身跟了回去。
三人在茶海邊坐定,月琳琅操持著茶具,為兩位貴人奉茶。
蕭凱旋見雁逸寒光喝茶不說話,便問道:“師弟方才不是說有個辦法嗎,是什麼辦法?”
“我見師兄信心滿滿,怕這雕蟲小技獻醜了。”雁逸寒放下茶盞,輕嗽一聲道,“我可以向皇上和太後提出和親的請求。”
“不行。”蕭凱旋即刻製止了雁逸寒的話,“師弟難道沒聽說,她已有孕在身?”
月琳琅剛喝了口茶,便被蕭凱旋這句話給狠狠地噎了一下,輕咳幾聲便又不自禁地幹嘔了兩口。
雁逸寒莞爾道:“師兄這是權宜之計。她能泅渡那麼寬的半月湖,又穿越風竹灣逃命,這豈是一個有身孕之人能夠做到的?師兄且聽我把話說完,我提出和親之後,帶琳琅姑娘遠離這是非之地,他日你安撫好一切,可以再接她回來。”
還接得回來麼?蕭凱旋可不是傻子,雖然雁逸寒是天下第一君子,但是這種事絕對不能信。於是,他沉吟一聲道:“這不大好吧。”
“琳琅,你以為如何?”雁逸寒問。
月琳琅很討厭這個問題。麵前這兩位男子,她得罪哪個合適呢?
蕭凱旋在月琳琅遲疑之際,便說道:“不必問她了。逸寒,你在北夏皇子之中出類拔萃,前程大好,因而本王認為你最好不要跟‘月琳琅’這三個字扯上關係,以免誤了大事。”
月琳琅心中暗生惱火,最討厭蕭凱旋先毀了她的名聲,再拿她聲名狼藉的事當把柄。於是,她故意勾起唇角,對雁逸寒溫柔言道:“多謝七皇子抬愛,琳琅真心感動。磨難重重時,得遇七皇子,是琳琅的福氣……”
蕭凱旋又說:“師弟的好意,本王心領了。可是,你在你父皇麵前的確不好交代。”
雁逸寒微微蹙了蹙眉頭,深知蕭凱旋說得有理,不過他思索片刻道:“或許我可以不經過父皇。”
“更是萬萬不可。”蕭凱旋搖了搖頭道,“若是讓北夏太子知道此事,那還了得?”
蕭凱旋臉上沒有過多的慍色,而憑月琳琅對他的了解,卻可以在他眸底發現一些微妙的情緒變化。單是那一點點變化就足以在她內心敲響警鍾,她可不想事後累及己身,遂急忙言道:“七皇子的好意,琳琅心領了。攝政王為琳琅出謀劃策,琳琅打算先試一試,若不得法,再請求七皇子施以援手。琳琅在此以茶代酒,多謝七皇子了。”
“那麼,好吧!”雁逸寒笑似暖陽,“我也以茶代酒,願琳琅姑娘盡快度過此劫。”
“本王正有事要找你,咱們出去說。”蕭凱旋起身,將雁逸寒一並帶走。其實,他哪裏是真的有事,不過是尋了一些兩國之間邊邊角角的話題,與雁逸寒探討了幾輪。
隨後,蕭凱旋去叮囑蕭凱川,讓他陪著雁逸寒吃吃逛逛,他可不想再看見月琳琅與雁逸寒二人舉杯共飲的場麵了。那會讓他的心裏很不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