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清楚,隻是聽說而已。太陽代表了皇上,天狗食日,就是上蒼要責難皇上了。”薛嫣兒捂著痛處,在月琳琅的攙扶下,步履蹣跚地走出帳子。
此時,帳子外麵的人聚得更多了,王公大臣一一列齊,個個如臨大敵,更有甚者下跪禱告上蒼。也許是習慣的緣故,也許是好奇的緣故,月琳琅的目光率先停留在蕭凱旋臉上。隻見蕭凱旋正站在皇上身邊,神色凝重。看來,堂堂攝政王也不能免俗,一樣是愚蠢得很。
“琳琅!”皇上忽然掙脫了太後的手,投入月琳琅懷中。
月琳琅當下尷尬不已,隻好問:“皇上有何吩咐?”
“你說讓朕欣賞什麼現象來著?你快陪著朕,朕就不害怕!”
“是!臣女陪著皇上,保護皇上!”月琳琅仿著周遭人的神情,對皇上鄭重言道。
太後憂心忡忡地來到皇上跟前,握住他的小拳頭,“哀家也陪著皇上。”
須臾,天色越來越昏暗,遮天蔽日的感覺壓得眾人喘不過氣來。
皇上一臉怯懦地揪著月琳琅和太後,月琳琅見他眼眶紅紅的,便心生不忍。於是,她建議道:“皇上若是害怕,不妨回帳子裏麵等。這太陽呀,一會兒就會恢複原狀了。很快的,真的。”
被月琳琅這麼一說,緊張的人們才想到護送皇上回帳內休息。看著他們六神無主的樣子,月琳琅也隻好讓自己盡量顯得手忙腳亂一些。在這種“天有異象”的情況下,她可不想為了這幫人的迷信埋單。
“一會兒太陽就會好的嗎?”皇上在帳子內問月琳琅,片刻的時間問了不下十遍。天卻被他越問越黑。
太後急忙命人掌燈,以防驚駕。
此時,有人進來回稟戶外的情形,說天色黑暗,太陽隻剩下一道紅色的殘痕,且四周有星星出現。
月琳琅想,這大概是月全食吧,不過整個過程隻會持續五、六分鍾而已,於是她微笑道:“會的,天會越來越亮的。請皇上閉上眼睛,默數一百個數,天一準會亮的,屆時太陽也將是完好的了!”
皇上聞言立時閉上眼睛,嘴巴微微翕動,好像真的在數數。月琳琅望著他安靜下來的樣子,暗自鬆了一口氣,一轉頭卻與太後對上了眼神。
太後滿目的心煩意亂,但望向月琳琅時,她眸底浮起幾分狐疑的光。月琳琅勉強地咧了咧嘴,算是對太後禮貌性的一笑,旋即背過身去,裝作焦急等待的樣子,在帳內踱步。
不多時,蕭凱旋進帳言道:“皇上,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