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琳琅糊裏糊塗地被蕭凱川帶了來,隻聽說是攝政王有興致到郊外馳馬,豈料太後也在。她隱隱感知太後的情緒不佳,便半垂著眼眸向蕭凱川身旁挪了挪步子,疏遠了蕭凱旋。她想,成全太後跟蕭凱旋這一對璧人總是沒錯的。哪裏知道,蕭凱旋一步便追了過來。
蕭凱川見狀忙道:“太後姐姐,那邊的響穀清泉清涼甘甜,臣弟剛剛取了一些來,太後姐姐請嚐嚐吧!”說著便遞了一個水壺過去。
太後總是要賣蕭凱川一個麵子的,遂慢慢地喝了一口,勉強笑道:“果然不錯。”
“咱們賽一場如何?”蕭凱旋說著便親手將月琳琅扶上馬去,“率先到達響穀清泉者為勝。”
月琳琅自認為騎術尚可,但到底比不得這些古人騎馬的經驗多,況且別人都騎著專屬馬匹,她與胯下的馬兒是初次合作,因而她輸了這場賽馬是必然的。不過,蕭凱旋並沒有說勝者如何,敗者又如何,所以她並沒有什麼心理負擔。
四人奔馳在風中,蕭凱旋一馬當先,蕭凱川緊追不舍,太後與月琳琅則是一先一後地與男人們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太後回望了月琳琅一眼,那是警告的神色。
月琳琅當下將太後的眼神以及蕭凱旋的性情大變聯係到了一起,莫不是……她越想越覺得事情就如她猜測的一樣。太後是在生她的氣,是那日蕭凱旋說要陪她回娘家惹惱了太後。蕭凱旋一定是故意地用她來氣太後。嗯,這就完全可以解釋他為何突然善待她,為何今日邀她和太後一同來馳馬了。這壞心眼的蕭凱旋,哼,她就知道他一準沒安好心!
月琳琅的心思都偏到了對蕭凱旋的抱怨上,一個不留神便跌下馬去。
蕭凱旋已然到達終點,遠遠地望見月琳琅自馬背上跌落,並滾出去很遠,他即刻跨馬追了過來。太後也聽到了身後的動靜,蕭凱旋的速度快得驚人,但驚到她的卻是他如狂風一樣掠過她身側,竟看都未看她一眼。
蕭凱旋下得馬去,喚著月琳琅的名字,小心翼翼地抓住她流著鮮血的手。他滿目的疼惜幾乎讓她信以為真,不過她迅速想起了馳馬之前的猜測,遂在心底又冷靜了幾分。
此時,蕭凱川也趕了過來。因為太後沒有靠近,所以他也不好再靠上前去,隻得陪著太後站在一旁。
“你怎麼樣?能動嗎?慢一些,慢一些……”
還好,月琳琅是懂得摔打技巧的,知道如何避免嚴重的創傷。在蕭凱旋精心地扶持下,她逐一地活動著各個關節,暗暗確認自己未受重傷。她不願再同太後共處,徒惹是非,於是表麵上裝作腳很痛的樣子,想盡快離開。
一聽說月琳琅腳痛,蕭凱旋忙將她的小腿慢慢抬起,小心地脫了鞋襪,仔細地檢查著,不停地問哪裏痛。
月琳琅在心裏哀鳴著,如此一來不是更讓太後生氣了麼?她索性說道:“琳琅感覺好多了,多謝攝政王。”言罷,欲自己穿上鞋襪。
“別動,你的手上都是血,存心讓本王心疼是不是?”蕭凱旋執意親手幫月琳琅穿好鞋襪,“凱川,水!”
月琳琅隻好由著蕭凱旋幫她衝洗手上的血漬,偶有的目光接觸讓她相當困惑。蕭凱旋怎麼能演得如此逼真?整個過程,他沒有看過太後一眼,仿佛全世界裏隻有月琳琅一人,仿佛她傷了一絲一毫便是天大的事。被頂級帥哥倍加嗬護的畫麵,這好像是言情劇裏才有可能發生的事,偏偏就讓她真正遇到了,若不是事先想明白了緣由,隻怕今日真的要被他蒙騙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