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秀在蕭凱旋麵前相當失態地大喊大叫,這讓月正英不悅地瞪了她一眼。她見眾人都被她喊呆了,急忙結結巴巴道:“攝政王,攝政王見笑了。小犬不能吃這百合跟玉竹,吃完了會渾身起紅疹,好多天才消。”
月啟山嘴快道:“我哪有過紅疹?”
雲秀摑了兒子一巴掌,惡狠狠地對他說:“我生的你,你能比我還清楚了?閉嘴!”
“雲秀!”月正英憤怒地低吼了一聲,雲秀頓時噤了聲。
蕭凱旋默默地看著桌麵上發生的一切,未置一詞。
月琳琅迅速地端起菜碟,說:“菜是太涼了,大家都別吃了。我拿去倒掉。”說是倒掉,實則封存起來。
當她走回座位時,蕭凱旋說:“琳琅,你不是說要帶本王去看一看你小時候最喜歡玩的地方嘛?本王吃好了,咱們去吧!”他起身便走,不忘對眾人說,“你們慢用,不必跟著。”
被他這樣一說,誰也沒敢離座。
月琳琅與蕭凱旋攜手走出門時,偷偷回望屋內一眼,雲秀與玉柳神不守舍的樣子讓她憂心忡忡。闌珊就是中毒了吧?哎……
蕭凱旋看出月琳琅的心事,低聲道:“放心吧!能解。”
月琳琅舉頭,深深地望了蕭凱旋一眼,眸底溢滿感激。
蕭凱旋並未洋洋自得,反倒是說了一句:“你別這樣,本王不習慣。”
月琳琅定了定神道:“攝政王有沒有派追影到大娘和二娘的房間搜一搜?”
“你怎知本王會讓追影去找?”
“因為來時路上,攝政王與琳琅講好了,會幫忙尋找呀!除了追影,琳琅想不出第二個人選了。”
蕭凱旋微微撇嘴,“本王已經開始後悔了。你欠本王這麼多人情,根本就還不清!”
“攝政王可否再幫琳琅一個忙?”月琳琅沒理會蕭凱旋的話,反倒固執地再度提出請求。
“變本加厲了,是不是?”蕭凱旋的眉梢直跳。
“琳琅想請小平和小安來伺候母親的飲食,她們兩個做事細致入微,而且人品絕對信得過。”
“那明月軒可就沒人管嘍?”
“琳琅獨自安排生活起居,沒問題的。”
“真是個孝女。”蕭凱旋頗不以為然地咕噥了一句。雖然不大情願,但他最終還是答應下來。
二人本想在院子裏尋找方才在素軒收拾桌子的兩個婆子,卻走了大半個月府也未見蹤影,隻怕耽誤的時間太長,便放棄了。
回到素軒,月琳琅神清氣爽的樣子和飯桌上的殺氣騰騰判若兩人。她極盡親切與和藹,不僅對闌珊如此,對雲秀和玉柳也是同樣。若不是蕭凱旋催促,她隻怕是能從晌午直聊到天黑。
臨走時,她特意拉住雲秀的手,輕聲叮囑道:“大娘,那糕點若是啟山吃著喜歡,我過幾日再給他帶一些來,作為您關照我娘親日常飲食的答謝。”言罷,她輕聲一笑,綿裏藏針。
“這……”雲秀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綠的,想開口問,又問不出什麼。
“一次都吃了隻怕會對身體不好,所以您隻要每天讓啟山吃上一小塊便好,也不枉我這個當四姐的費心準備。咱們下回見。”月琳琅的聲音低而有力,直刺人心。
回攝政王府的路上,月琳琅的眉心始終有些皺著,不得平展。蕭凱旋見她心情不佳,便也未置一詞。他們回府後,小平和小安迅速到位,依攝政王的吩咐,全麵照顧闌珊的衣食起居。
蕭凱旋喚出追影來講明一切。
“屬下在二夫人房間裏發現了一個小匣子,裏麵整齊排列著一些微型的瓶瓶罐罐。屬下不確定那些是什麼東西,因而未做移動。”追影說。
“那個毒婦!她肯定會等咱們離開之後把毒藥都處理掉呀!”月琳琅有些焦急。
“是的,她企圖丟棄。屬下收集了一些痕跡,帶了回來。”追影將一個小瓷瓶交給蕭凱旋。
“做得好。”蕭凱旋轉而對月琳琅說,“你把帶回來的剩菜備好,逍遙子馬上就到。”
月琳琅對那位白衣大叔記憶猶新,上一次就是他解決了她不能飲酒的問題。
逍遙子前來檢查剩菜與粉末殘跡,結果與蕭凱旋的猜測完全吻合。
“蒲兮,可不是尋常人家弄得到的。”逍遙子見菜色甚是普通,毒藥卻身世非凡,於是感歎了一下。
“這毒好解嗎?”月琳琅急忙問道。
“天下沒有這位‘鬼見愁’解不了的毒。”蕭凱旋信心滿滿道。
“會者不難。”逍遙子抿唇微笑,眼光謙和而溫潤。他將解藥以及用法交代給月琳琅,同上次一樣絲毫不做逗留,離去時背影似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