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先生，我知道你很生氣。不過我告訴你，亂發脾氣對誰也沒有好處。你想想，我自願困在這地下，不見天日孤苦伶仃的二十年，就是為了和你開個惡意玩笑嗎？”石衛康很鎮定地答道。
“好，你說，把你的鬼計劃，一五一十的給我說清楚。”屈祈生咬牙切齒道。
“我將你的一段DNA，分別和蚯蚓及水蚯蚓的DNA結合，培育出含有你DNA特征的蚯蚓和水蚯蚓，再先後嫁接到你手掌裏。其實你根本不用感到惡心，這些蚯蚓和你的小腸沒有太大的差別。”
石衛康觀察著屈祈生的反應，見他沒有抓狂，才繼續講下去。
“現在你將身體放鬆，掌心攤開，想象著觸須鑽出。對，就這樣。這粗的第一級觸須，是轉基因蚯蚓，而粗觸須裏麵還藏有十六根細觸須，這些則是轉基因水蚯蚓。現在你用意念將它們喚出來吧，我相信，你會發現自己有種神一般的感覺。”
屈祈生依照石衛康的提示，右掌心的孔眼張開，將十六根約一尺長的粗觸須，完全釋放出來。
跟著，觸須的端口也隨之張開，徐徐鑽出一簇簇細小的血紅色觸須，約莫半尺長，比頭發要粗些。
石衛康打開一個冬眠艙，“來吧，救世者，試煉一下你的神技。就從這個開始。”
“喚醒冬眠的人，不是要緩慢升溫嗎？你怎麼一下子就把艙蓋打開。”屈祈生驚訝道。
“15號的海馬體，已經被病毒完全侵蝕，他就是醒過來，也是植物人，而且是完全沒有希望的植物人。”
“嗬嗬，石博士的科研精神，可真令人敬仰！我想，這世間的生命對你來說，都不過螻蟻一般。”
“你說這些有意義嗎？你覺得憐憫心可以拯救我們嗎？”石衛康木然道。
一個小時後，試驗開始。屈祈生所要做的，第一步，就是訓練自己的觸須，從15號試驗體的鼻孔鑽入腦顱。
依照石衛康的指導，屈祈生全身放鬆，將粗觸須放出後，再將注意力集中到其中一根上，使其變得有勁，然後向試驗體的鼻孔插入。
放出細觸須受到了阻滯，屈祈生閉上眼集中精力，想象自己的細觸須像一簇鬆針般長出去，十分鍾後，終於艱難地鑽入腦膜裏。
“很好，屈先生，現在嚐試吮吸吧。你可以將觸須想象成吸管，正插在一大盤牛奶裏，而你又餓又渴。”
屈祈生開始吸吮，但結果卻是將觸須收縮回來，試了幾次都沒成功
最後他將注意力集中，僅僅使用一根細觸須去吸吮，終於感覺到一股極細的冰涼的液體流入自己體內。
“成功啦！成功啦！我吸到了！”他竟興奮得大叫。
“我看到啦，我看到啦，咱們成功啦。”
石衛康突然失控，竟摟住屈祈生肩膀，熱淚狂飆。
三分鍾激動之後，石衛康回複常態，輕輕從屈祈生身上彈開。
接著，左手捏住吸得飽脹的粗觸須，將它扯離試驗體的鼻腔，而右手食中兩指夾住觸須一刮，一股像發酵了十年的酸奶般的東西，流入試管裏。
屈祈生毫無抵禦地，即刻狂吐起來。
“石衛康，你這神經病！變態老不死！你給我嫁接蚯蚓，就是為了讓我去吸膿？”
屈祈生吐光了兩杯牛奶，沒東西可吐了，但吐意不止，繼續幹吐。
“吐完了，搞下衛生。”石衛康頭也不抬，甩出一句不帶人類感情的話。
“去死吧！老變態！”屈祈生衝出檢查室的同時，也甩出一句咒語。
石衛康換了一雙幹淨手套後，做了個塗片，用顯微鏡觀察起來。
二十分鍾後，當石衛康在飯廳找到屈祈生時，隻見餐桌上擺滿開著的罐頭，甚至還有盤新鮮蔬菜做的色拉。
屈祈生正在大快朵頤，忙得不亦樂乎。
“慢慢吃吧，吃飽了咱們繼續訓練。”
“神經病！你以為我還會幫你去吸膿？”
“不，這回不用吮吸，隻要觸須找到目標就完成任務。”
“少來！我不會去的！對了，你別再和我說花了二十年，就為了啥啥之類，哪是你的事情，與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