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片刻,岩朗已找到最關鍵的氣孔。他將炸藥包綁在竹索上,穿過鐵柵,慢慢往氣道裏推進。
竹索由細竹篾條編成,可以經受大幅度的變形,並且可以用特製的塑料緊頭,一條接一條連接起來。
竹索推進五米多,氣道開始往下彎曲,將近兩米後,又往上拐,竹索就推不進了。
這時,天邊忽地閃亮幾下,然後雷聲滾滾而來,暴雨終於來了。
利錐也不由鬆了口氣,暴雨一來,東太的直升機,基本上不會出動了。
隨便一架直升機,都要一千多萬,東太是寧可犧牲一百個衛兵,也不情願墜毀一架。
“你卵痛的!搞個倒N形,就可以難倒老子啦?”岩朗罵道。
他慢慢收回竹索和炸藥包。又取了條竹索,綁上個土炸彈,再套上蛇皮袋,還澆上了蛇油,然後再塞進氣道裏。
這一回,很順利地拐了上去,然後又阻滯起來,岩朗慢慢地甩擺竹索,一點點地蠕動,終於過了第二個彎。
這樣慢慢地往下,又伸進了五米,就再也無法前進。
岩朗又將炸藥包送進第一個彎,然後點燃土炸彈的導火索,默默地算好時間,再點燃炸藥包導火索。隨即躍起,跑到二十米外臥倒。
幾秒鍾後,先是傳出一聲沉悶的響聲。然後又是一聲巨響,同時一陣地動山搖,忽現一個近十米寬的大坑。
“弟兄們,快把通道扒開,趁他們都震暈了,正好收拾他們!”岩朗一邊喊道,一邊當先跳下坑去,掄起鐵鎬就掘泥石。
羊國師也被爆炸聲嚇得不輕,他在礦場幹過,立即聽出是專業的爆破。“掉頭,後退三百米。”他悻悻地下令道。
被炸塌的正是鱷魚幫議事廳,有兩條岔道,一條通向內洞,一條通向外洞,即低級的穴群。
突擊隊很快挖開內洞通道口,利錐將盾牌護在身前,當先衝了進去。
正如岩朗所料,洞穴裏的鱷魚幫眾,沒有被炸死的,也震得精神恍惚,基本上失去了抵抗力。
低層鱷魚幫眾的鬥誌,也隨著這聲巨響煙消雲散,鱷吞江一家被炸死的謠言,隨即瘋傳開來,各人開始自有打算了。
大部分人不約而同地,紛紛鑽出洞去,拚命搖著一塊爛被單之類。
沒有人受降,岩苗花已將人馬撤到東麵,隨時準備撤退,江鯴幫則立即撤離。隻有水娘,悄悄潛伏在水道出口附近。
鱷魚幫眾一見如此情形,如獲大赦,紛紛從西麵下水逃竄。
鱷吞江也帶著幾個心腹,悄悄混在人群中。為防被人認出,他們都脫掉原來的幹淨皮衣,換上肮髒的嘍囉皮衣,還將全身都抹上爛泥。
戰鬥似乎從一開始,就是收尾工作。不消一刻,突擊隊已進入“後宮”過道。
此處洞穴,是在沉積岩上開鑿出來的,相比其它洞穴要堅固。據舌頭交代,被擄的女人都關在此洞。
利錐突然產生如觸芒刺的感覺,他立即聽憑本能反應,倏地縮身於盾牌之後。
子彈已狂風驟雨般將過道籠罩,一半子彈打在盾牌上,如同大鐵錘連砸了十幾下。
另一半的子彈,基本打在兩邊岩壁上,但反彈造成的殺傷效果,卻遠勝直接命中。
後麵的突擊隊員,當場死了兩個,三個重傷,還有三個輕傷,幾乎彈無落空。跟在利錐身後的八個人,竟非死則傷。
假如沒有這麵盾牌,他們極可能全部死在過道上,甚至連利錐也未必能幸免。
因為通道非常窄小,根本沒有躲避的餘地。而他們手中的藤盾,如同兒戲,子彈即使二次反彈後,仍可輕鬆擊穿。
連續的槍擊,也激起利錐的狂性,他雙足瘋狂蹬地,像頭發瘋的狗熊般,直飆進洞廳裏。
開槍的是鱷霸天,鱷吞江勒令他守老窩,而自己卻溜了。
射光子彈後,鱷霸天扔下自動步槍,抄起一束手榴彈,正要拉引線。
利錐躍起,兜頭一盾拍在他頭上,鱷霸天的腦殼即刻破碎,像隻爛柿子般黏在軀幹上。垂直的重壓,也使他雙膝著地,正正跪在利錐跟前。
利錐卻仍不解氣,未等他身軀倒地,已高高掄起盾牌,隨著一聲暴喝,又是正正的兜頭拍下!
鱷霸天殘缺的頭顱,和脖子及肩胛刹那擠成一團,他的胸膛也同一瞬間暴漲,隨即從脖子處猛地爆開!
混著肉末和碎骨的鮮血,直噴到洞頂上,再反灑下來,淋了利錐滿頭。鱷霸天的殘軀,卻像爆裂的輪胎,即刻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