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劃開漂亮的圓弧狀向後拖著長長的尾巴,就好像是有一個盒子,把歲月按時間地點分開來收藏。
隻要你想回過頭去看看那些過往,就能把一年前、兩年前、多年前的記憶清清楚楚地放在玻璃後麵,隔著那晶亮脆弱的質地反複重溫。
可我們捫心自問,誰敢將那些痛的,好的,不好的,全都拿出來,以旁觀者的眼光一一欣賞過去,歲月漫漫長長,我們又是否善良。
問誰呢。
夏之初微閉著雙眼,光在兜轉,落在每個人的身上,也落在她的眸中,連接淚腺的神經在發酵的酸澀情緒裏顫抖,隨後溫熱的液體沾濕了睫毛在眼眶裏醞釀。
蘇瑾末的麵龐瘦削清俊,下頜的線條隱沒在襯衣的領子下,眉間有稍稍單薄的色彩,皮膚白皙,日光從他的肩線勾勒下去暈染開暖黃的夕陽色,溫暖如初。
夏之初就算不靠近他也感受得到他身上的青草香,這個男生獨具的吸引力她從未能抗拒,這也是她從未遇到過的,從未的。
他和明亦清太像啦,都很傻。
但若是比起明亦清的儒雅有趣,蘇瑾末多了幾分她所沒有的幼稚。
蘇瑾末目光緊鎖夏之初,盡管他根本找不到這個女生的聚焦點:“看完了嗎?不許哭,我會生氣。”
夏之初輕笑,眸光宛轉到他身上:“哭?我想……不會的。”
蘇瑾末不說話,淡淡地看向遠處,以前的夜裏,他眼中是月光、星光、自己和漆黑一片的深處,如今,是她,隻有她,他知道這個女生太難親近。
比最磨人的貓還讓人難耐,但他一不小心遇上了她,就做了一個大膽且如自己意的決定,招惹到底,那麼多年過去了,語言早已蒼白如紙。
“之初,在今天的不久前,我走在鋪滿梧桐樹葉的大道上,姑娘從我身邊走過,給我換做是任何人都會給的微笑,都說我聰明,可我一直不知道什麼是夢、情人和浪漫主義,隻是單純地關於夏之初,關於……”
“停。”
夏之初的眼眸中帶著溫暖不見底的笑意。
“你不知道打斷別人說話很沒有禮貌嗎?”蘇瑾末不滿道。
“待人接物方麵我還不需要你指教。”夏之初狡黠的眸光宛轉道。
一如最初的相遇。
夏之初輕笑。
“沒變。”
“不,變了。”蘇瑾末輕勾嘴角道,“別忘了,夏之初,我的。”
夏之初眨了眨眼睛,撇開目光。我們曾在這裏過,如今仍在這裏。我們曾經幼小如葉,而如今亭亭如蓋。
失去的,得到的,都值得珍藏。生活一直是不如意的,可一定要活得肆意,一直幸運下去。我知道,有你在的結果,從未太壞過。
“夏之初,我喜歡你。”
“蘇瑾末,陪我吧,z城的夜晚一個人過的話,還真是不習慣。”
“蠢貨姚樂遠,看來隻能我勉強收下你了。”
“誰稀罕!傻蛋明亦清!”
“姚樂遠,我紀與決會找不到喜歡的?要你操心?”
“你這隻死狐狸說話還是一樣欠揍。”
“之初,可能我一輩子都學不會如何為難你。”
“明亦清,對不起,未經你的同意,喜歡了你那麼多年。”
做那麼多天馬行空的夢,不如和你回首那些歲月,我們始終倔強,始終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