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侯一看這位主兒總算是要滾蛋了,心情也鬆了下來,臉上笑容再次浮了起來,笑嗬嗬地道:“王爺好走,老臣送王爺出府。”
“侯爺客氣了,留步、留步。”思親王大搖大擺地領著羅綺等人徑直出了逍遙侯府,溜之大吉了。
逍遙侯緊盯著思親王的背影,眼中冒火,恨不得將思親王碎屍萬段,直到思親王轉過了門角,逍遙侯才狠狠地吐了口唾沫,低聲咒罵了幾句,也忙著去安排今夜的行動了。
夜幕終於在眾人不同的期盼中落了下來,盡管流言蜚語漫天飛揚,京城上下人心惶惶,可日子依舊得過,平頭老百姓們照舊該幹啥的幹啥,隻是行色匆忙了些。
酒樓、茶館、妓寨的生意反倒比平日好上了許多,在那兒談論時局,交換消息的人也多了許多,大家夥都忙著打探消息,好確定自個兒的行止,當然,這些忙著打探消息的都是局外人,真正謀大事的這會兒都忙著各自準備,摩拳擦掌地打算大幹一番。
亥時整,到了皇宮落鎖的時間了,眼瞅著皇宮的大門即將緩緩地合上,一行人抬著頂四人轎子匆匆地趕到了宮門口,攔住了正要合上大門的羽林衛官兵。宣國公從轎子中走了出來,大步走入了宮門,問道:“今兒個是那兩位統領當值?”
宣國公身為總理大臣原本就負有督察宮禁的權利,因此盡管深夜來了,那些子宮廷侍衛也沒有任何疑義,一個羽林衛的小頭目見宣國公發問,不敢怠慢,連忙站出來恭恭敬敬地回答道:“稟公爺,是劉達大人及程龍程大人。”
“好,去把兩位大人都給本官請來。”宣國公點點頭,下達了命令,雖說口氣和善卻斬釘截鐵不容置疑。
“是!”那名羽林衛軍士行了軍禮,飛快地向宮裏的侍衛處奔去,沒過多久,劉、程兩位副統領就趕來了,剛見著宣國公,還沒來得及發問,宣國公就已經取出了一份聖旨道:“聖上有旨,劉達、程龍聽旨。”
“奉天承運……”宣國公照本宣科地將聖旨宣了一番,緊接著大聲下令道,“本官奉旨節製羽林衛,今夜本官要親自當值,劉達、程龍聽令!”
二人忙單膝點地,打了個千,大聲道:“下官劉達(程龍)在。”
“本官命令:今夜宮門緊閉,沒有本官的手令任何人不得進出宮禁,從此刻起,羽林衛全麵戒備,有擅離職守者,殺!有擅闖宮禁者,殺!遇戰逃避者,殺!”宣國公一口氣三個殺字,煞氣之大令劉達、程龍二人都有些不寒而栗。
可又不敢問究竟是為了何事,畢竟宣國公手中那份聖旨可不是鬧著玩的,兩人趕忙大聲應道:“遵命!”各自領著手下忙乎開了,又是布置崗哨,又是布置弓弩,好一副戰備繁忙的景象。
西南門,京城走煤車的門。因為京城西南一帶是產煤之地,京城中所用的煤全是打那邊兒運過來的,煤要進京城,最近的門兒就是西南門。西南門外大道邊有片老林子,樹木不算高大,雜得很,平日裏除了些頑童會到裏頭探個險之外,尋常百姓沒事是不會到那兒去的,不過這會兒林子裏卻黑壓壓地擠滿了人、馬,少說也有四、五千之多,隻是人銜草,馬銜枚,如此多的人馬卻沒有發出一絲的聲響。不肖說,這支軍隊正是趁著黑夜運動到此的劉明越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