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哪裏來(2 / 2)

殷實苦澀的一笑,道:“這是我跟嶽總鏢頭之間的事,還是等他來了再說不遲。隻要前輩提起青龍山莊,嶽總鏢頭總會還有一些印象的。”他如此說,嶽如川更加好奇了,道:“即便我此刻飛鴿傳書,我們總鏢頭要趕到這裏也不是三五天的事,何況我是總鏢頭的親弟弟,也就是一家人,你要跟他說的事,我遲早也是知道的。既是如此,殷少俠何不現在就說出來,萬一我能幫上什麼忙也說不定。”

殷實苦笑搖頭,道:“前輩雖是好意,但絕對無法幫忙。也好,我就說一下,請前輩定奪!”嶽如川忙道:“殷少俠客氣了,嶽某洗耳恭聽。”

殷實微一沉吟,長籲了口氣,緩緩說道:“這事要從二十五年前說起。那時,嶽如山還不是麒麟鏢局的總鏢頭,隻是一個江湖人,闖蕩江湖,四處揚名,但仇家也是不少。那年春,他受了重傷,逃到青龍山莊時便昏厥過去。家母救了他,將他帶回家中。我外公便是這青龍山莊的員外,也是一個隱居於此的武林高人,多年前便名聲遠震,隻是已有多年未行走江湖,名頭便沒有多少人記得了。嶽如川醒來後……”

“住口!”嶽龍城忽道,“你說家父還會受傷昏迷?他的麒麟神掌和……”

“嶽少俠,”殷實微笑道,“江湖之大,臥虎藏龍,沒有人能長勝不輸,也沒有人能真的天下無敵,那時嶽如山的確受了重傷,家母給他配製了療傷的草藥,外公也為他運功療傷,這是不爭的事實。”

嶽如川知道侄兒向來認定爹爹無敵於天下,在他心中,爹爹就像是神一樣的存在,嶽如山在江湖人眼中的地位也的確如此,隻是多年前嶽如山闖蕩江湖時,也不可能沒有受過傷,這一點他是深知的。侄兒聽聞人家如此談及爹爹,自是氣不過,但事實有時便是如此殘酷。嶽如川沉聲道:“城兒,休得無禮,聽殷少俠說下去!”

嶽龍城雖是心高氣傲,從小被寵慣了,但還不敢在叔叔麵前造次,氣呼呼地瞅了殷實一眼,便轉過頭,再也不去看他。看那神情,殷實所說的話,他也不會相信了。

殷實也不去辯解,續道:“嶽如山醒來後,內傷還未痊愈,經不住外公的挽留,便住了下來。一住就是兩個多月,這些日子裏,他跟家母朝夕相對,彼此萌生了情意,終於走到了一起,於是便談起了婚嫁。嶽如山說自己還有一件大事要處理,等此事一有著落,便會親自來青龍山莊迎娶家母。家母雖是萬分舍不得,但也萬分支持他,船長自然要搏擊風浪的。兩人約好了迎娶的日期,嶽如山便離開了。那天,家母一直送出他數十裏……”

聽到這裏,嶽龍城不禁回過頭,直直地望著殷實,眼神極是複雜,像是驚訝,又像是疑惑,神色一變再變。

殷實卻沒有看他,自顧自的說著:“說好一年半載,誰知嶽如山一去便再無蹤影。一年後,家母生下了我。按理說我應該姓嶽,但嶽如山再也未出現,我也隻能隨母姓,家母叫做殷玉娘,給我取名殷實,想來也是一種希望吧。”說到這裏,他苦澀的笑了幾聲。一時間,誰也沒開口,四下裏一派沉寂。

很快,殷實便打破了這份沉寂,他又說了下去:“轉眼二十多年過去了,我已長大成人,也練就了家傳的武學,在江湖上更有了一些朋友。可是,哪個孩子不想知道生身父親的下落,哪個孩子不願認祖歸宗?在我不止一次的苦苦追問之下,家母終於告訴了我這一切,我才知道原來我自小想念的爹爹竟然便是如今名震天下的麒麟鏢局的總鏢頭,這下我氣不過了。家母為了嶽如山終生未嫁,一直在等著他,記憶中她多次在深夜淚流滿麵,可嶽如山倒好,一去無影蹤,連句交代的話都沒有,所以我要替家母當麵問他一下,且聽他如何解釋。無巧不巧,聽朋友們說起,麒麟鏢局近日要經過此地,我便背著家母早來了此處等他,又因朋友見到了仇人毒蛇,是以才會有這一出。嶽前輩,你說這些黃金我該留還是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