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璧微微一笑:“不過是一個刺客,大家無須驚慌,夜已深,都回去吧。”老虎道:“這可不行!我是這裏的管家,怎能讓刺客闖進,都是我的失職,請小姐降罪!”說罷,眼望著黃芸,一副聆聽訓斥的模樣。
黃芸擺擺手,道:“降罪於你頂個屁用,堂堂的黃泉山莊怎能讓刺客闖入,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老虎不住價點頭,連連應聲:“是,是,屬下無能。”
黃芸麵孔一板,道:“誰說你有能了,我是問這裏戒備也算森嚴,刺客何以能進來,你看清刺客又是什麼人嗎?”老虎張口結舌,一時說不出話。
謝璧道:“那刺客武功高強,絕非平庸之輩,沒人看清他的麵目,更不知此人的目的。”說著,扶住了黃芸的香肩,柔聲道:“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去歇息吧。”
黃芸從沒見過謝璧對她如此溫柔過,霎時間,心頭湧起一種幸福甜蜜的味道,禁不住偎在謝璧懷裏,臉上嬌柔無限。老虎衝手下使了個眼色,識趣的退下了。
謝璧回過身,便瞥見了會客廳前的橫匾,上書“聚義廳”三個大字,登時一怔,喃喃道:“聚義廳?”
黃芸道:“對呀,我哥取的名字。他喜好結交天下……”說到這裏忽然轉開了話頭,臉色也似乎變了一下,“聽聞當年水泊梁山也有個聚義廳,一百單八將的英雄軼事令人神往。”
謝璧“嗯”了一聲,心道:“那蒙麵人顯然是衝著我來的,他定是我所識之人,他會是誰呢?我初來此地,就發生了這種事,莫非這蒙麵人是這莊子的人?若非如此,他怎能識得黃芸的閨房?看那老虎管家步履輕浮,絕不似武功高明之士,這裏又有誰是我的仇人呢?”
黃芸見他一臉沉思,推了他一把,嗔道:“璧哥,你在想什麼呢!”謝璧回過神來,訕訕一笑:“沒什麼,我們回去吧。”說著便攬起黃芸的纖腰。
兩人剛走出幾步,黃芸突然一彎腰,蹲在地上嘔吐起來。
謝璧心頭一凜,急道:“黃姑娘,你哪裏不舒服?”黃芸擺擺手,正要說些什麼,突然又是抑製不住的嘔吐。雖在嘔吐,卻沒吐出多少東西。
謝璧腦中電光石火的閃過一個念頭,心頭就是突突亂跳,顫聲道:“你……你……”隻說出一個字,便說不下去了。黃芸抬眼衝他點點頭,說:“璧哥,我……懷孕了。”
謝璧心神劇震,一切盡在意料之中,一切又出乎意料之外。霎時間,他腦中亂作一團,似有千言萬語,卻不知該如何說出口,支吾了一陣,慌亂的說:“你……你懷孕了?”
黃芸點點頭,柔情脈脈地看著他,似是有些難為情,說:“璧哥,我該怎麼辦呀?”
謝璧再次看向她的眼眸,很快便收懾了心裏的慌亂,道:“從現在開始,你是我的人了,芸兒。”黃芸聽到這番話,忍不住喜極而泣,縱體入懷,緊緊地環抱著謝璧的腰。終得了這一日,她怎能不喜悅興奮?
謝璧輕舒猿臂,將她的滿頭秀發擁入懷中,抬眼望向朦明的圓月,暗自一聲長歎,眼中居然淚花閃動。黃芸那清亮的眸子裏卻是閃爍著歡喜的光,隻一瞬,她突然斂了笑,道:“璧哥,剛才你看清那人的臉了嗎?”
謝璧不意她突然說出這麼一句,微微一怔,道:“沒有呀,怎麼啦?”黃芸道:“今夜怎麼會出現刺客呢,何況還在這裏!”謝璧道:“此人武功不弱,想來不是無名之輩,行走江湖難免結下仇家,不用擔心,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黃芸搖搖頭,道:“可這裏是黃泉山莊呀!”謝璧沒能體會到她這句話的深意,或許這句話本就沒有深意,他微一沉吟,說道:“這刺客是奔著我來的,說不得並非外麵的人。”
黃芸忽然離開了謝璧的懷抱,攏了攏鬢邊的幾絲亂發,沉吟道:“我哥喜歡結交江湖上的好漢,這些人並非都是明道中人,也有一些是黑道上的高手,我很不喜歡哥哥這樣做,可我的話他從不聽。我雖是他的親妹子,但我不是他們的首領。我……”
“我知道。”謝璧懶散的笑著。
黃芸秀眉一蹙:“你真的知道?”謝璧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她的秀發,道:“芸兒,你已經懷了我的孩子,怎還會加害於我呢,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