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此言,鄭、莫二人麵麵相覷,背叛之人竟是神龍少主。難道他們父子之間已然不睦,兒子隻是想架空老子的權力,還是想取而代之?
鄭、莫二人既然想不通,也就不敢妄下斷言。
“你們意下如何?”神龍目光冷銳的看過來。
鄭、莫二人相視一眼,鄭五湖便率先道:“屬下自是追隨少主,為少主效犬馬之勞!”
莫傳南暗自歎了口氣,隻得道:“屬下也是一般無二。”
神龍看了看三人,禁不住仰天哈哈大笑,笑聲滿是得意。那窯姐也是嬌笑著,小鳥依人般偎在神龍懷裏,“好人兒,你當了堂主之後自是日理萬機,哪有時間陪伴蝴蝶喲,蝴蝶心裏好難過哦,我該怎麼辦呢?”
神龍臉上帶著微笑,眼裏也帶著微笑,他輕輕捏起了蝴蝶那尖尖的下巴,說:“莫護法,殺人又何需用劍呢。”話音甫落,隻聽哢的一聲脆響,那窯姐蝴蝶還未明白怎麼一回事,便委頓在地,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似的,瞬時便癱軟下去,連慘呼都沒來得及發出,便斃命當場,她的脖子已被神龍生生捏斷。
她兀自圓睜著兩眼,眸中帶著難以置信的神色,但瞳孔已然擴散,嘴角鮮血直流。她怎麼也沒想到竟會死在情人手裏,昨天還你儂我儂卿卿我我,今夜便人鬼殊途陰陽相隔。
那三人自是也未想到,眼神瞬時一滯。
神龍一聲冷哼,眼神中毫無半點憐憫,冰冷的道:“連我的莫護法都敢得罪,死有餘辜!”說著,踢了一下蝴蝶的屍體。看似隻是隨意的一腳,卻將蝴蝶直是踢飛了去。砰地一聲,屍體撞穿木牆,跌進了內室。那斷折的木片上,血跡斑斑。
趴在房頂的葉紫梅實未想到世上居然有如此無情之人,直恨不得立時跳下去殺了他,但她也知道莫傳南等人也是極其不好相與的。莫說護法莫傳南,即便鄭五湖與狄鬱也都不是等閑之輩,何況她還未得知少主神龍的陰謀,便暫且忍住了,但那雙秀眸中閃過了刀鋒般的光芒。
莫傳南心頭一凜,忙道:“少主不必如此,屬下惶恐!”
神龍嗬嗬一笑:“區區一個窯姐,得罪了我的護法,豈有不死之理?!”
莫傳南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口唇翕合,卻終未說出一個字。
神龍打量著麵前的三人,突然笑了笑:“你們知道六壇的壇主都已聽命於我,如今我已是霹靂堂真正的堂主,但你們知道我為何要架空老爺子的權力嗎?”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臉迷茫。
神龍施施然走過去,坐在桌邊,自斟了一杯熱茶,說道:“因為目前有一件天大的事老爺子卻是置之不理,我可不想與這份天大的富貴失之交臂。”
“天大的富貴?”莫傳南獅子眉一挑。
其餘的二人也是麵麵相覷,一臉困惑。
神龍淺啜了一口茶,說:“九王爺目前已到了姑蘇,據飛鷹壇主稟報,此次九王爺前來江南並未帶多少人馬,隻是幾個隨從護衛,像是遊山玩水來了,這豈非是一個天大的良久?”
三人神色變幻,但還是一臉的懵逼。
神龍知道他們不懂,便說了下去:“九王爺是當今徽宗皇帝的親弟弟,也是洛陽王,麾下五萬精兵,兵發東京汴梁不過朝發夕至,我們若是截殺了九王爺,奪下他的兵符,便可揮兵東京,殺了道君皇帝,改朝換代,坐擁萬裏江山。嘿嘿,江湖一統又算得了什麼,天下都是我們的,這豈非是一件天大的富貴?到那時,你們都是開國功臣,富貴功名自是不消多說。不過,據傳道君皇帝的瘦金體法帖可是一絕,我便可親自見識一番了。”說著便笑了起來。
這時,鄭五湖突然開了口:“截殺九王爺自是易事,隻是東京汴梁乃是帝都,戒備森嚴,區區五萬精兵如何能夠攻破汴梁?何況,徽宗這狗皇帝又豈會坐以待斃,必會下詔天下勤王,那時我們腹背受敵,又如何……”
神龍哈哈一聲長笑:“鄭壇主莫非忘記了王大有?”
“王大有?”狄鬱皺眉道,“不知是何方神聖?”
鄭五湖道:“他算不得神聖,不過正是兩江的道台大人。此人已經投靠了咱們霹靂堂,有他相助,即便烽煙四起,我們也可屯兵江南,已是立於不敗之地,待到……”
“錯!”
“我說錯了?”鄭五湖看向神龍的眼神一片驚訝之色。
“你的確錯了。”神龍淡然道,“因為你忘記了咱們可是霹靂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