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結(2 / 2)

這麼一分析,先天門已經排除了。如此看來,那兩個騎著棗紅馬的家夥極有可能來自霹靂堂和星月堡其中的一個。

葉紫梅想到這些,心裏突然對他們產生了興趣。確切地說,是對他們所說的話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少主?那個地方?火雲炮?總壇?

如今,又一個敏感的字眼跳進紫梅的腦海,那就是吃罪不起這帶著問好的四個字,這也正是那兩人說過的話。

吃罪不起?什麼人有此威風,隨隨便便地就能讓人吃罪不起?

總壇?哪裏的總壇?霹靂堂還是星月堡?

那個地方?哪個地方?

少主?誰家的少主?不管這廝是誰家的,都脫不開與霹靂堂和星月堡的聯係。

火雲炮?這就了得了,這是什麼武器?炮是個什麼東西,炮竹之類的玩意兒?難道這東西還很厲害?當然很厲害,因為這是火雲炮,光聽這名堂就很唬人啊。

紫梅微一沉吟,似乎就相通了一件事。準確說,她認定了一件事,這件事仿佛就跟她想象中的一個模樣。

一個大門派中的少主,從總壇溜到了一個地方,那個地方極為隱秘或是神奇,然後命令那兩個騎著棗紅馬的家夥火速趕來商議一件跟火雲炮有關的要事,來遲了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可是吃罪不起喲。

好像就是這麼一回事。

紫梅有了這個念頭,有過的好奇心便更加強烈了,此時那兩匹棗紅馬已經馳出了很遠,但還是能看見一抹隱隱約約的影子。紫梅再不猶豫,展開輕功,向著遠處的那道影子飛掠而去。

騎著棗紅馬的那兩個家夥甩開膀子,揮動細細的鞭兒,輕輕打在馬身上。下手雖輕,但二人都是武功高明之士,力道還是不弱。棗紅馬吃痛,邁開四蹄,一路絕塵而去。

紫梅展開輕功,當真是踏地如雲踏雪無痕,腳下未發出一丁點的聲音,猶似足不點地一般。噠噠的馬蹄聲響中,那兩人絲毫沒有發現尾隨在後的葉紫梅。當然,他們也有偶爾回頭的時候,隻是那時紫梅早已折身躲在路畔的大樹後,這本就一條荒煙蔓草的林蔭道。

一口氣馳出十幾裏地,前方出現了一個小鎮子。雖是小鎮子,但大街上也是車水馬龍熙熙攘攘,大路兩旁也是擺滿了賣各種小吃的小攤,正冒著熱氣。有德州扒雞、北京烤鴨、雲南的過橋米線、陝西的羊肉泡饃,也有賣雞蛋灌餅的、賣山西涼皮的,賣餛飩的,賣天津狗不理包子的,賣驢肉火燒的,賣煎餅果子的,賣臭豆腐的,賣炸串的,賣麻花的,賣手擀餅的,賣朝天鍋的,賣米線和樂的,賣涼粉的,賣酸辣湯的,賣蛋卷的,賣大饅頭的,賣炒麵炒菜的,還有掛羊頭賣狗肉的,更有端著一個缺了口的粗瓷大碗跪在地上乞食的。

全國各地的小吃,這裏應有盡有,隻要你有足夠的銀兩,在這裏也能享受到你所想要的一切。

葉紫梅放慢了腳步,她已經不再擔心那兩個家夥會發現她了,因為這時天色已經有些黑了。況且,這裏人來人往川流不息,那兩人也不會注意她這個妙齡少女了,盡管她還是個傾國傾城的女子。這又能怎樣呢,天黑了,誰又能看見呢。

當然,葉紫梅也不會擔心那兩個家夥會突然跑路,因為他們本就是來這裏辦一件要事的,否則就是吃罪不起,也就是常說的吃不了兜著走。再說,大街上這麼熱鬧,又這麼擁擠,他們也隻能按轡緩行。即便他們不再管行人的死活快馬加鞭的趕路,紫梅一個起落就能追得上,別忘了咱們的葉紫梅可是個武仙階的高手,女中豪傑。用現代的話說就是一個當仁不讓的女漢子。

走在這條月光朦朧倒映萬家燈火的大街上,葉紫梅居然還有閑情逸致留意起路人的行人來。往來的人叢中居然也不乏衣著光鮮的少爺太太們,個個油頭粉麵,搽胭脂抹粉,少爺的頭發梳得整齊,油光發鑒,都邁著八字步,活像一隻嘎嘎叫著的公鴨子。太太們描眉畫眼,擦著口紅,肥嘟嘟的脖子上和肉嘟嘟的手腕上都戴著明晃晃的圓形東西,有的看上去還真的價值不菲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