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紫梅擔心謝璧心軟又要放過他,當即拉了一下他的衣袖,悄聲道:“師兄,此人不死,必成禍害,殺了他也是為民除害造福武林之舉,不要再猶豫了!”
謝璧微微一笑:“梅兒,我行走江湖多年,也不是沒殺過人,像他這種敗類,我絕不會心慈手軟的。”他冷冷地逼視著馬天行,心道:“你個小崽子,還來這一套,我這就送你上路!”熟料,他心念甫動,馬天行便急速退開幾步,嗤剌一聲,扯掉了上衣,赤 裸了上身,隨即從背後拔出了兩把金光閃閃的匕首。
葉紫梅啞然失笑:“這廝莫非失心瘋了,這兩把匕首便是他的臨敵兵刃?”
謝璧闖蕩江湖數載,究竟見多識廣,他倏地雙目一緊,脫口道:“金刀解體大法?!”
葉紫梅聽他語聲有異,甚感奇怪,道:“什麼是金刀解體大法,很厲害嗎?”
謝璧沉吟道:“這金刀解體大法傳自苗疆,極為殘忍,威力也很是霸道,中原武人很少有習此邪功的,沒想到這廝居然練成了,不愧是黑道歹人!”
葉紫梅蛾眉一蹙,道:“師兄,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謝璧兩眼死死盯著馬天行,說道:“這金刀解體大法便是用刀解剖自身,飛濺的鮮血便能致人於死命,這是苗疆的不傳之技,跟苗疆的蠱毒齊名,不知這廝怎麼學得了這套歹毒的邪功,難道他跟苗疆極樂峒主還有聯係?”
葉紫梅直覺匪夷所思,也是吃驚不小,道:“他這樣做豈非等同自殺?”
謝璧點點頭:“沒錯,這本就是同歸於盡的招數。”
葉紫梅笑了,笑意裏難掩嘲弄的味道,“既是找死的招數,還練它作甚,真是可笑!”
謝璧苦澀的笑了笑,道:“江湖之大,能人輩出,誰能保證自己不被別人殺死,有時安得同歸於盡也是難能。”
葉紫梅小嘴一扁,道:“世間怎會有這麼歹毒而又自虐的武功呢,自我解剖,真是厲害!”
謝璧接口道:“要不說這是邪功呢!”
“你們還有完沒完?!”顯是馬天行實在聽不下去了,便爆出了這麼一句,臉色已變得甚是難看。緊接著,他大喝一聲,兩把匕首猛向自己胸口紮落。
嗤剌一聲,他已被自己開膛破肚,白花花的腸子淌了一地,一蓬鮮血在某中力量的驅使下噴射而出,如同下了一陣血雨,刺鼻的血腥氣頓時衝麵而來。
謝璧急道:“梅兒,快閃!”話音甫落,但見一團紫氣從紫梅身周氤氳而出,已將她與謝璧籠罩其中。
但聽轟然一聲劇響,那些飛射而來的鮮血像是遇到了某種神秘的詛咒,瞬時四散而去,消釋於泥土中。
再看時,馬天行臉色蒼白得可怕,雙目暴突,連慘呼都未及發出,便頹然倒地,氣絕當場。
與此同時,那團紫氣也消釋無蹤。
謝璧轉過身,怔怔地望著身前的紫梅,眼中寫滿驚訝,“梅兒,你也達到了武仙階?”
紫梅抿嘴一笑:“是的,幾個月前剛剛達到武仙階,不過臨敵經驗可遠遠比不過師哥啦。”
謝璧也笑了:“七年前,我自覺已學藝有成,向往外麵的世界,便辭別師父,從此開始了闖蕩江湖的曆程。幾載下來,江湖人都稱我為劍神,可就在去年,我的武學修為才達到武仙階,師妹卻比我早了好幾年,看來梅兒在師父身邊又學到了不少武技呢,師兄為你感到高興!”
紫梅幽幽地出了會神,說:“是啊,七年了,好像好幾個世紀呢。”
謝璧心頭一動,正欲說些什麼,又聽紫梅說:“這些日子裏,不知師哥有沒有想起梅兒呢?”
謝璧微笑著:“我每時每刻都在思念著你,也時時夢見你,所以我這次回來就不走了。”
“真的?”紫梅蛾眉一挑,顯出難掩的歡愉之色。
謝璧點點頭,說:“我已經厭倦了江湖上的爭鬥廝殺,我想隱退江湖!”
“好呀,我會一直陪著師哥的!”紫梅笑靨如花。
謝璧當然看得出紫梅對他已有情意,隻是她一句句“師哥”顯得兩人陌生起來,似乎他們之間已經有了一道看不見的藩籬。可是,他的確是師哥,紫梅也的確是師妹,這稱謂再合適不過,哪裏有什麼不妥呢?
對於謝璧的稱謂,黃芸說的便親昵了許多——璧哥。
雖然隻是一字之別,但意境卻是相去甚遠。謝璧還是感覺到了,他臉上飛快地掠過了一絲憂愁之色,似乎預見了那坎坷多舛的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