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鏡花定了定神,快步奔到門前,推門而入。他甫踏進房中,伊明月又是一聲驚呼,忙將衣服擋在胸前,眼神中流露出慌亂而羞赧的顏色。
李鏡花嗬嗬一笑:“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伊明月一眨不眨地望著他,突然沉聲道:“你還不趕快背過身去!”
過得片刻,伊明月又道:“你轉過身來吧!”李鏡花回過身來,便看見了坐在床沿上、穿戴整齊的伊明月。
伊明月道:“你怎麼會在這裏?”李鏡花道:“我……我恰巧路過,發生了何事?”
“沒事。”伊明月道,“我正在睡覺。”
“可是,我聽見了你的呼聲。”
“我感到犯困,便……”
“你定是中了迷 藥。”李鏡花道,“肯定的!”
“迷 藥?”伊明月蛾眉一蹙,“我中了迷 藥?”
“絕對的!”李鏡花又道,“哼,這個可惡的蕭煥,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呀!他還敢狡辯自己不是一點紅,這個下流無恥的淫 賊……”
“住口!”伊明月冷冷地道,“絕不是蕭大哥,他早已去了敦煌城。”
“是麼?”李鏡花眼珠一轉,“可我……我剛才看見的就是蕭煥呀!”
“你說什麼?”伊明月失聲道,“你見到了蕭大哥?”
“不錯。”李鏡花道,“我……我剛到這裏,便看見他慌慌張張地匆匆離去。我還未及跟他打招呼,他就去的遠了。若不是他下的迷藥,還會……”
“你看錯人了,”伊明月淡淡地道,“他不是這種人。”
“我沒有看錯,我的視力很正常。”李鏡花道,“我的左眼是一點五的,右眼是二點五的。”
“你就是看花眼了,他絕不是淫 賊!”伊明月叫道。
李鏡花臉上一紅,旋即搖了搖頭。伊明月愕然道:“你為何搖頭,莫非你得了頸椎病?”
“我相信我的眼睛絕對是正常的,有道是人心難測呀!”李鏡花道,“他去敦煌城幹什麼?他跟伊伯父是有仇的……”
“他不會傷害家父的。”伊明月淡然道。
“你就這麼肯定?”
“當然。”伊明月笑了笑,“我相信他的素質。”
李鏡花歎了口氣,緊接著說了一句很奇怪的話,他道:“這就讓人想不通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
李鏡花沒有回答,而是問了一句話:“蕭煥跟謝夜舒之間有梁子?”
“是的。”伊明月道,“蕭大哥曾中過謝夜舒的毒。不過,他的毒已經解了,他也絕不會再找謝夜舒的麻煩。”
“謝夜舒已經死了。”李鏡花沉聲道,“他是被蕭煥親手禍害的!”
“放屁!呃……你胡說八道!”
“謝夜舒的屬下可以作證。”李鏡花又道,“蕭煥連謝夜舒都不會放過,就更不消說伊伯父了。我們何不去看一看呢?世間也隻有你能製住他,快走吧,不然就來不及啦!”
“不急,容我想一想。”
“不能想了,再想……”
“不能再想了,我……我要去保護蕭大哥,這世上實是有太多壞人!”
李鏡花不禁一呆。
微風吹拂,風裏已帶來了春天的氣息,但敦煌城裏卻仍是一片寒光。
寒光?寒冷的光?誰能看見這樣的光?
敦煌城前的寒冷的光卻是能看見的,很多人都能看見,他們看見的是刀光和劍光。
敦煌城已然亂作一團。
城前布下的“荒漠天絕大陣”已被顏如玉所破,這陣法不過剩下了幾十堆大石頭和幾十個死靈士而已。
這些石頭雖然又大又硬,卻也擋不住九大派的精英;這些僵屍雖然武功高強、周身刀槍不入,但還抵受不住李滄海研製的手榴彈。
此刻,九大派的精英和舒將軍的數千人馬已攻進了城。城中已是寒光閃閃、慘號連連、鮮血飛濺。
然,蕭煥並未動手,更未拔出戰龍槍。他隻是展開輕功四下尋找,尋找雪滿天。
不多時,他來到了一座金碧輝煌、氣勢不凡的高樓前。
其實,這座樓並不高,隻有上下兩層,不過是個閣樓。這的確是閣樓,因為樓前的門楣上寫著“鼎劍閣”三個大字。
想必這鼎劍閣便是敦煌城的司令部、雪滿天辦公的地方。這裏的確是雪滿天的辦公室,因為蕭煥剛上得樓來,便險些跟雪滿天撞了個滿懷。
雪滿天正準備下樓,一見蕭煥,趕忙疾退數步,以手護胸,驚聲道:“你是何人?”
“蕭煥。”蕭煥道。
“我不認識你,趕快閃開!”
“我是蕭靖的遺孤。”蕭煥不經風塵地道。
“哇塞,原來是師兄的兒子!”雪滿天登時滿臉堆歡,“真是蒼天有眼呐,我師兄的兒子還活著!”
“我活著,你就要死了。”蕭煥淡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