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草?”那黃袍人一怔,“這裏沒有花草。”
“有!”蕭煥叫道,“我要拔的是‘夢幻空花’,你敢說這裏沒有?”
“沒有,絕對沒有。”
“不可能!”蕭煥道,“我們聽人說這裏有‘夢幻空花’,便來了這九嶷山……”
“你別撒謊了!”黃袍人一聲冷笑,“年輕人,這都是老夫玩剩下的,你還太嫩!”
“老子沒有撒謊,老子……”
“鐵門被百年精鋼鐵鏈鎖著,你是怎麼進來的?你處心積慮地來到這裏,難道隻是為了拔草?你自稱老子,莫非你是滄流尊者派來的說客?小子,你想從我口中套出關於《雲荒秘圖》的事,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蕭煥一臉錯愕,吃驚地道:“你丫到底是何方神聖啊?”黃袍人也是一臉的困惑:“你們既然到了這裏,難道還不知我是誰?你們快走吧,我不會告訴你們我的名字叫做海七夜的。”
“海七夜?”蕭煥不禁心神劇震,“前輩就是碧落島主、這護花宮的創派祖師?”
海七夜苦苦一笑:“我已經成了人家的階下囚,就不要再稱呼我祖師爺了,讓人情何以堪呀!咦,滄流尊者呢,他是不是沒臉來見我了?”
蕭煥並未回答,而是問道:“不知前輩有多長時間沒見到滄流尊者了?”
海七夜微微一怔,道:“我記不清了,我已經有八年四個月十二天沒有見過他了!”
“怪不得!”蕭煥道。
“你什麼意思?”
“沒意思。”蕭煥道,“隻是,江湖上已有九年沒聽過滄流尊者的消息了!”
“什麼?”海七夜眉峰緊蹙,“不可能!滄流老兒竊取了我的護花宮,江湖中怎會沒有他的消息呢?什麼情況啊?”
“晚輩也不清楚,不過,現在的護花宮主是雪滿天。”
“雪滿天?”海七夜愕然道,“他是個什麼東西?”
“他不是東西。”蕭煥道,“他是滄流尊者的得意弟子。”
海七夜一呆,過了許久,突然哈哈一笑:“滄流老兒用詭計將我囚在這裏,卻還是死在了他徒弟的手裏。”
“絕不可能!”蕭煥笑道,“滄流尊者是雪滿天的授業恩師,他再混蛋,也絕不致欺師滅祖呀!百善孝為先,我覺得……”
“請你相信我,我有預感。”海七夜道,“我早就勸過滄流老兒,讓他不要煉製‘死靈士’,可他就是不聽。這‘死靈士’一旦練成,必是所向無敵。想必雪滿天也想一統江湖,才害死了滄流尊者吧。唉,他們都是有野心的人,都是幹大事的人啊!”
蕭煥道:“你開創了碧落島和護花宮,你也是個本事人,你為何甘願在此安營紮寨呢?”
“安營紮寨?”海七夜一聲長歎,“小子,我出不去呀,雪滿天這是要剝奪我的政治權利終身啊!我……”
“你真愛開玩笑!”蕭煥笑道,“你已經練成了《雲荒秘圖》上的武功,還掙脫不了區區一根鐵鏈嗎?”
“這不是鐵鏈,這是千年精鋼……”海七夜忽然一怔,“我練成了《雲荒秘圖》上的武功?這幅圖在哪裏?”
“就在這裏。”蕭煥從懷中摸出了那張折紙。
海七夜看罷,突然放聲大笑起來,笑得眼淚一把、鼻涕一把、口水一把。
蕭煥愣了,脫口道:“前輩這是咋了?你傻了嗎?”伊明月接口道:“從他的症狀上看,他這是秀逗了。”
海七夜止住笑,道:“世間根本沒有《雲荒秘圖》,這張紙上的毛筆字不過是我練習書法時隨手寫著玩的,沒有半點科學依據的。”
“瞎掰!”蕭煥道,“這些字還是你寫的?這是我爹的!”
“你爹是誰?”海七夜皺眉道。
“他就是大名鼎鼎的聽雪樓主蕭靖。”
“蕭靖?”海七夜道,“沒聽說過。”
“你……你連聽雪樓主都沒有聽過?”
“確切地說,我連聽雪樓都未聽過,我隻聽過群芳樓。那裏的小姐很美……”
“你這麼大的腕兒,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寫這麼一句話吧?你肯定有什麼想法!”蕭煥截口道。
“這得從十年前說起。”海七夜籲了口氣,“那年秋的一個禮拜天,我在此開創了護花宮。有一次,我無意間從蒼梧之淵得到了一顆如意珠。”
說到這裏,他拿起了身前的那顆珠子,使勁晃了晃。
“好了,別顯擺了,接著說吧!”蕭煥咂了咂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