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樓?天涯絕不是一座樓,但這碧落島上的確就有這麼一座叫做天涯的樓。這天涯樓是這裏的主人龍飛天曾住過的地方。這少女雖然住在了這裏,但她絕不是這裏的主人。然,她卻說了一句主人應該說的話,她道:“是你?別客氣,快請坐!”
女神的邀請,通常無人能夠拒絕,但蕭煥卻拒絕了。因為他並未坐下,而是跪下了。
這少女自是一怔:“還沒有過年,我還沒來得及準備壓歲錢,你這是作甚?”
蕭煥突然張開了雙臂:“月神小姐,終於我見到……不對,應該是我終於見到……還是不對,應該……”
“對了!”這少女叫道。
蕭煥愣了:“什麼對了?”這少女道:“你說的這句話對了。”蕭煥更愣了:“我說什麼對了?”這少女嗔道:“你沒有說什麼對了,但你說……咦,你說什麼了?”
蕭煥沉吟道:“我是說,我終於見到你了,我……”這少女叫道:“對了,就是這句話對了。”蕭煥搔了搔後腦勺:“對了又能怎麼樣呢?”
“小姐,出了什麼事?”一人推門而入。
蕭煥聞聲抬頭,便是一怔:“瓔蘿姑娘?”來人正是數日前在那家客棧中給蕭煥喝蓮子雞湯的少女瓔蘿。
瓔蘿怔了怔:“原來是蕭大哥,都是自己人,不必多禮,快起來吧!”
“瓔蘿!”那少女忽道,“蕭大哥是給我下跪,關你什麼事,你真是……太緊張了!”
“原來如此!”瓔蘿又道,“蕭大哥,你這是幹什麼呢?”
蕭煥訕訕一笑:“我……我的急性關節炎犯了,不好意思。”說著,便站了起來。
瓔蘿道:“蕭大哥,這是你家嗎?”蕭煥道:“是的,原來那日是月神小姐救了我,這真是……”
瓔蘿道:“真是什麼呀?”蕭煥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瓔蘿笑道:“不要緊張,隨意就行,你太拘謹了,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嘛。”蕭煥道:“好的,今晚的月亮真圓啊!”
瓔蘿蹙眉道:“蕭大哥,還沒黑天呢,哪來的月亮呀!”蕭煥訕訕一笑:“今天的天氣真好啊!”瓔蘿道:“是啊,快要下雪啦!下了雪,我們就可以……”
“瓔蘿!”那少女嗔道,“不要放肆!”
瓔蘿吐吐舌頭,扮了個鬼臉。蕭煥道:“多謝月神小姐救命之恩,來生我定會做牛做馬……”
“別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
“你應該做的?”蕭煥一怔。
“無論是誰見到一個身受重傷且昏迷不醒的人,都會像我這麼做的。”
蕭煥點點頭:“你……你真好!”那少女微微一笑:“但你卻並不好。”蕭煥道:“咋了?”那少女道:“你將我倆囚在這裏,還能算是好嗎?”
“是呀,”瓔蘿接口道,“今日清早,我和小姐無意中路過那片鏡湖,被這裏的景色所吸引,便在湖邊逗玩。誰知,一條大船駛來,便將我倆擄到了這裏。剛才聽那個管事說,你是這裏的老二。若無你的命令,又有誰敢這麼做呢?”
蕭煥微一沉吟,便知這是怎麼回事了。
他知伊劍歌不日便會率人前來,便在島上做好了防禦準備,更讓人在鏡湖四周布上了哨卡。月神小姐跟瓔蘿在湖邊遊玩,自是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蕭煥笑了笑:“這是一場誤會。”那少女道:“既是誤會,那就請蕭大俠放我們離開吧!”
蕭煥道:“當然可以,隻是月神小姐既然喜歡這裏的風景,何不在此逗留幾日呢?”
那少女道:“不行,我們非走不可!”蕭煥道:“為……為何?”瓔蘿忽道:“我們真有急事,我家小姐的……”
“住口!”那少女的語氣非常嚴厲。
蕭煥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不過,我的女神,天已經黑了……”
“女神?”瓔蘿笑道,“蕭公子,你是不是喜歡上我家小姐了?”
蕭煥正欲開口,卻一時沒了勇氣。
瓔蘿輕笑道:“明月姐,你聽見了麼?”那少女嗔道:“他又沒說什麼,我能聽見什麼呢,你的耳朵是不是有幻聽的毛病?”
“明月姐?她叫明月?”蕭煥這句話是在問瓔蘿,但那少女卻回答了,她道:“我的名字本就叫明月。”
蕭煥道:“可大家都叫你月神小姐……”那少女微笑道:“我真搞不懂他們為何要這麼稱呼我,我隻是個很平凡很美麗很性感的女人而已。”
蕭煥正色道:“你絕不平凡,你是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