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蕭煥心下起了疑:“護花宮主雪滿天跟我父親是師兄弟,他們都是一代巨擘滄流尊者的弟子。滄流尊者最得意的武學便是‘七絕劍法’,雪滿天又怎會‘幻意神功’呢?”
他心念甫動,隻聽龍飛天續道:“從那麵神鏡中的顯示來看,這杆槍必是隱藏著一項曠世絕技。我苦思了九年,卻是一無所獲。唉,笨呀!”
“大哥不必自責。”蕭煥道,“或許這杆槍隻是一杆普普通通的槍。你不用……”
“不!”龍飛天搖搖頭,“或許我資質平庸,無緣得睹槍上的神功吧。那麵神鏡顯示,槍見有緣人。我……我把它送給你。”
蕭煥急道:“萬萬不可!我不是有緣人,我隻是一個……”話還未完,龍飛天左手一探,手掌便觸到了槍尖。
這杆槍足有九尺三寸,無論一個人的手臂有多長,也絕不可能長達九尺。然,龍飛天的確就是一伸手便觸到了槍尖,難道他的手臂能突然暴長?
沒有人的手臂能暴長,龍飛天的手臂還是跟原來一樣長,隻是這杆槍突然變得隻有九寸。
蕭煥不禁呆住。龍飛天淡然道:“龍,可大可小,變幻萬千,可騰於天,也可戰於野。這杆龍槍當然也能可長可短,沒什麼好奇怪的。”
蕭煥接過這杆槍時,便明白了這的確沒什麼好奇怪的。
原來,這杆槍的底部裝有一個機關,隻要用手一碰,這杆槍便能可大可小了。其實,這並不是這杆槍的真正秘密。當蕭煥解開這秘密時,已是半月後。
那日,蕭煥因連日來苦思這杆槍的秘密未果,心情煩躁,便在島上四處閑逛。鏡湖波光粼粼,碧波如洗,不時有不知名的飛鳥鳴叫著掠過湖麵。這真像極了一幅令人心曠神怡的風景畫,蕭煥不知不覺便陶醉其中。
也不知過了多久,蕭煥一低頭,隻見水中自己的影子變得陰暗模糊。他微微一怔,抬頭望去,但見殘陽西墜,天邊一片緋紅。
蕭煥呆了一呆,便轉身朝島上走去。他剛走出數步,便聽“呼啦”一聲,從他身旁的亂草間竄出了一隻餓狼,一隻餓極了的大灰狼。
這大灰狼甫一竄出,便嚎叫著撲向蕭煥。眨眼間,那狼的前爪已堪堪觸及他的咽喉。
蕭煥心中一急,正欲閃避,驀覺腰間一震。緊接著,那大灰狼發出了一聲慘叫,飛跌在地。
蕭煥不禁一怔,凝目望去,隻見那大灰狼被一杆槍釘死在地上。那是一杆長約九尺三寸、槍身上雕著一條威猛的龍的槍——龍槍。
蕭煥並未拔出腰畔的龍槍,為何這槍還能釘死這隻餓狼?這杆槍為何能自行飛出?是什麼力量促使它做出了這等超自然現象的舉動?
蕭煥困惑不已,奔過去拔起了這杆龍槍。便在這時,槍上閃過了一道耀眼的金光。他定睛看時,槍身上的龍不見了,代之的是密密麻麻的小字,但其中也有幾個型號較大的漢字——戰龍二十九式。
這是一套槍法,一套曠世槍法。
蕭煥終日都在思索這杆槍的秘密,而此刻,這秘密已不再是秘密,因為他已得到了。等他真正得到這秘密時,這槍上的小字消失了,又出現了那條張牙舞爪的龍。
這絕不是一場虛幻,但這杆槍為何會有如此匪夷所思的變化?難道蕭煥便是這杆槍的有緣人?這杆槍的有緣人當然也是主人,蕭煥更做了一件主人有權做的事,他給這杆槍取了個名字——戰龍槍。
花開花謝,花謝花開。忽忽三年時光一晃眼便過去了,蕭煥已長成了個身材挺拔的俊朗青年,但他的頜下添了一重與他這年紀頗不相稱的濃須。
這天,蕭煥正懶洋洋地躺在一張紅通通的軟椅上,他的臉也是紅通通的,這是因興奮而起的變化。他當然有興奮的理由,適才他在湖邊練槍時,戰龍槍迎著湖麵平掃而過,湖麵上便風生水起,掀起了一重怒濤。
他知道自己已將這套槍法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境地,此時的他無疑已是個絕頂高手,他又如何能不興奮?然,很快他便蹙起眉頭,因為他突然想起了兩扇黑門。
什麼是黑門?其實,這就是兩扇黑漆漆的木門。這兩扇木門就在不遠處,但蕭煥卻從未打開過。在這三年多的時光裏,他早已將碧落島逛了個遍,唯獨這兩扇黑漆的木門是個例外。
每當蕭煥走到那兩扇木門前,總會有四個人跳出來將他攔住。他們為何不讓蕭煥走近木門?這兩扇黑漆的木門裏到底有什麼?是不是關於龍飛天的一個秘密?
蕭煥並不是個喜歡打探別人的秘密的人,但他還是忍不住好奇心。隻要是人,就會有好奇心。他已經下定決心,於是他推門走了出去。
他剛走到那兩扇木門前,人影一閃,照例出現了四個人,四個肌肉虯結的持刀大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