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於無聲處聽驚雷
風睿雙腳蹬地,力從地起,沉喝一聲,雙掌齊推而出,已用上了十成功力。
但聽轟隆一聲,那扇大鐵門紋絲未動,但門旁的石壁卻是石屑紛飛。
風睿怔立門前,良久無語,心下一片茫然。
戒空大師歎了口氣,有些吃力地道:“以風大俠如此精深玄奧的內功修為都無法打開此門,可見想出去就萬難了!”
風睿深吸一口氣,道:“我再試試!”
戒空大師道:“沒用的,這鐵門乃是鐵母精鋼所鑄,實非人力可為之。佛曰,一切皆有因果,不必強求!”
風睿暗忖:“剛才我已用上了大力神通的功勁,已是全力施為,隻不過震動了石壁,對這鐵門卻無半點損傷。若是再出掌擊打下去,至多震坍這地牢,我與戒空大師雙雙葬身於此,其他卻於事無補,真是蒼天無眼啊!”
自從令芷嫣一死,風睿萬念俱灰,早無爭雄之心,更沒了活下去的欲望。何況,他已“死去”近二十載。隻是,他不願死在此處,更不願死於惡人之手。
試問,有誰會願意死於歹人之手?
風睿想到這些,抬眼看了看麵前那黝黑的大鐵門,頹然一聲長歎,走回戒空大師身旁,扶住他的肩膀,麵上卻是一臉的堅毅之色,說道:“大師請放心,晚輩一定將大師安然帶出去!”
戒空大師苦澀的笑了笑,點點頭,掙紮著佐證身子,隨即一聲低喝,盤腿而坐,擺出了僧人打坐入定的姿勢,跟著雙手合什,雙目微閉,寶相莊嚴。
大師不是已經內力盡失麼?
風睿不禁一怔,但也不敢打擾,就勢坐在旁邊為其護法,盡管此處並無旁人。風睿眼睜睜的看著,心下擔憂,很想助他一臂之力,但苦於不知戒空大師的佛門運功法門,盡管內功深厚,也不敢貿然出手相助。
不知不覺間,戒空大師頭頂冒出了縷縷白氣,額頭汗水涔涔,但麵色卻大現紅潤,皺紋也似乎少了幾許,仿佛就這短短一瞬,已然年輕了不少。
風睿就在旁邊,感受到戒空大師所發散出的真氣,已知對方內力還是很微弱,跟多年前的那個戒空大師相比,內功相較還是大相徑庭。不過,與適才的戒空大師比起來,已經好了許多,就像是早已幹涸的溪泉,又冒出了汩汩細流,更平添了幾分勃勃的生機。
風睿困惑不已,不知覺眉頭緊蹙。
戒空大師長籲一口氣,收了勢子,說道:“風大俠,你感到很奇怪,是吧?”
風睿點點頭,卻不知說些什麼。
戒空大師淡淡一笑,有些淒慘的意味,又道:“和尚這已是保命的真元,支撐不了多久了,便將和尚遇到的怪事告與你知。”
風睿一怔,道:“怪事?”
戒空大師點點頭:“說來的確是怪事。”
風睿“哦”了一聲,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嗯了一聲。
戒空大師歎了口氣,微一沉吟,緩緩說道:“大約半月之前,具體多久老衲也記不清了,因為老衲身陷此地也不知多久了,在這裏是不知道白天黑夜的。”說到這裏,戒空大師苦澀的笑了笑。
風睿無言以對,隻得聽下去。
“那時,老衲覺得自己年事已高,所剩的時日已不多,便想出去走走。在江湖上遊蕩了數月,目睹舊物,無限感慨。留戀江南的風光,老衲便在杭州待了一陣子。忽有一日,老衲路過一個小鎮子,卻無意間發現了一座皇宮……”
“皇宮?”風睿皺眉道。
“是的。”戒空大師一臉肅穆,“那是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方圓數裏之廣,飛簷畫棟,富麗堂皇,論規模與氣派,都足以跟皇宮媲美。那宮殿的正門掛著一塊鎏金的匾額,上書‘迷仙宮’三個大字……”
“迷仙宮?”風睿心下驚異,脫口道。
“正是。”戒空大師道,“那座宮殿的確叫做迷仙宮。內中美女如雲,卻不見她們出來過。老衲甚感奇怪,縱是王府侯門中的侍女,也不會不出宮門半步呀。向附近莊子的村民打探,他們簡直談虎色變,一聽老衲提起此事,便推說有事,並匆匆關了門。終於,有個年輕人道出了真相,原來那些美女是奴隸……”
“奴隸?”風睿吃了一驚。
戒空大師點點頭,一臉悲壯,說道:“是的,她們都是女奴。老衲猜想,這迷仙宮定是什麼大有來頭的達官顯貴或是曾名動一時的黑道怪客尋歡作樂的地方。老衲雖是佛門中人,但路遇不平,也是要除暴安良的,懲惡即是揚善。於是,等到夜深了,老衲便潛入迷仙宮,終於發現了這肮髒無恥的勾當!”說到這裏,戒空大師臉上大現悲憤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