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明珠一見之下,頓覺腦中轟地一聲、天旋地轉,過得半晌,她喃喃低語:“怎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這時,楚飛幹咳一聲,道:“鐵大俠,殘害你妻子的凶手的確是東方紅日,而他的愛女就在這裏,你手中握著‘死神鉤’,為何還不出手?!”
鐵誠聞言雙目如刀般地瞥了一眼東方明珠,突然大喝一聲,抬臂揚鉤疾劈而出。
東方明珠不會絲毫的武功,她怎能避得過鐵誠盛怒之下所發出的這一鉤?
鉤去如電,眨眼間便到了東方明珠的玉頸七寸外。眼見東方明珠便要喪生在鐵誠這一鉤下,突聽“當”地一聲,卻是任問仇用樸刀架開了鐵誠的“死神鉤”。
任問仇說道:“鐵兄,殘害唐姑娘的凶手是東方紅日,而不是他女兒。我們要對付的也是東方紅日,而不該是他的女兒!”
東方明珠聞言悚然一驚,道:“任大哥,難道……難道你也要傷害我爹爹?!”
“是的。”任問仇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得可怕。
東方明珠的玉麵上突然就變了顏色,蛾眉緊蹙,道:“這……這是為何?”
任問仇沉聲道:“我便是金獅堡主的遺孤,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殺父之仇?”東方明珠玉麵上一下子便全無了血色,怔了一怔,喃喃道,“我不信你們所說的話,我要問爹爹去!”說罷,掩麵狂奔而去。
任問仇腳下一動,猛又止住了身形。
他和東方明珠之間已有了永遠都無法彌補的裂痕,他們還怎麼可能在一起?!
然,他們之間已有了深深的感情、刻骨銘心的愛,單隻那一夜的激情,那一夜的纏綿,那一夜的溫存,那一夜的甜蜜,又怎能統統忘卻?
任問仇緊緊握著掌中的樸刀,兵刃雖無情,但人呢?人有情,但有情人就真能終成眷屬麼?
任問仇抬眼望去,隻見東方明珠的身影已越來越遠,終於消釋在視野之中,他突然間便淚流滿麵。
過得半晌,鐵誠忽道:“如意宮主還好吧?”
楚飛道:“還好。”
鐵誠又道:“東方紅日此刻就安紮在岡下三十裏外,明日一早他便會前來。不過,他所帶來的高手已然損失殆盡,他亦是孤家寡人一個,即便他的內功再深厚,亦絕勝不過咱們四人,明日便是他的納命之期!”
楚飛一怔,道:“咱們四人?”
“正是。”鐵誠微笑道,“楚兄的‘十字劍’,任兄的大樸刀,我的‘死神鉤’,還有如意宮主譚心柔的‘寒煞指’,咱們四人定能誅殺東方紅日,為江湖除害!”
楚飛聞言苦苦一笑,道:“可惜如意宮主已不能跟咱們聯手了!”
鐵誠眉頭一蹙,道:“怎麼?”
“因為她已有了身孕。”楚飛歎道,“她的丈夫‘魔珠’傅九更已戰死在了昨天的那場血戰之中!”
鐵誠不禁心頭一震,楚飛又道:“東方紅日已練成了‘天吸魔功’並吸走了任堡主的畢生真元,內功已獨步天下,何況他手中還有‘承影神劍’,試問天下還有誰是他的敵手?!”
鐵誠聞言眉峰緊蹙,喃喃道:“那……那我們該怎麼辦?”話音甫落,突聽任問仇道:“難道咱們三人便殺不了東方紅日?”
鐵、楚二人聞言俱是微微一怔,齊道:“怎麼?”任問仇悠悠地道:“我以前用劍,現在卻是用刀。”
鐵誠愕然道:“這有何不同?”
楚飛接口道:“當然不同!”鐵誠道:“哦?”楚飛道:“因為任兄已然練成了旋龍刀法。”
鐵誠不禁“哦”了一聲。任問仇淡淡地道:“這‘修羅鐵杖’嶽天虯已經死了。”
鐵、楚二人不意任問仇竟會忽然說出如此一句毫不相幹的話來,不禁均是一愕。
隻聽任問仇又道:“楚兄若是易容成嶽天虯的模樣,回到東方紅日身邊,想來東方紅日定然不會起疑。”
鐵、楚二人聞言心頭均是莫名地一跳,齊道:“那便如何?”任問仇長歎一聲,說出一番話來,隻聽得兩人連連點頭。
其時,西天際突然湧上了一重烏雲,烏雲滾滾,很快便越疊越厚,已然遮住了殘陽。滾滾烏雲中似是有個妖魔正在撕裂蒼穹,攪動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