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武震鳴冷冷地道:“原來你們這七匹惡狼還沒有死!”
其中一名滿臉刀疤的黑衣人桀桀一笑,道:“武總鏢頭還沒有死,我們怎敢先行死去?”
武震鳴沉聲道:“你們還不去死,莫非今日是來殺我的?”
“你應該知道,我們本來就是殺手。”那黑衣人淡淡地道,“我們順便還要帶走你的鏢貨。”話音甫落,突聽一人說道:“我看未必!”
那黑衣人冷冷地瞪視著坐在武震鳴身旁的那名身著藍袍的年輕漢子,寒聲道:“你是什麼東西?!”
武震鳴淡然地接口道:“他隻不過是個人,名字叫做江頌揚。”
那黑衣人聞言雙目一緊,失聲道:“敢是那名動八表的‘旋風衝天’江頌揚麼?”
那藍袍漢子道:“正是在下。”那黑衣人呆了一呆,突然間放聲大笑。
江頌揚淡淡地道:“你笑什麼?”
那黑衣人道:“名頭倒是響亮得緊,卻不知有沒有真才實學!”江頌揚微微一笑,道:“你何不一試?”
那黑衣人突然一劍削出,一根燃著的蠟燭登時斷為五截,好快的劍!
那黑衣人傲然道:“你看我這一劍如何?”江頌揚輕歎一聲,道:“看來你並不懂劍的用途。”
那黑衣人道:“哦?”
江頌揚冷冰冰地道:“劍隻是用來殺人的。”說到“殺”字時,他已然出手,說到“人”字時,那名黑衣人便已告別了這個世界。
其餘那“六匹狼”怔了一怔,突然便腳下錯動,眨眼間已將江頌揚圍在了中央。
江頌揚一聲冷笑,手一按桌麵,人便飛出。
人飛出,劍亦飛出。
武震鳴提起身畔的熟銅棍,正欲加入戰圈,忽見場中已倒下了四名黑衣人,一怔間,隻聽“砰”地一聲,一名黑衣人正撞在牆上,落下地時已成了一灘泥,血中的泥!
最後那名黑衣人突然腳下一點,向著客棧外掠去。
江頌揚冷哼一聲,手臂一揚,便見一道白光如同飛虹般一閃,緊接著,一柄劍已將那名黑衣人的咽喉洞穿,一切又歸於平靜!
過得半晌,武震鳴忽然起身道:“告辭。”江頌揚皺眉道:“這麼晚了,武總鏢頭還要趕路?”
武震鳴慘然一笑,道:“不是趕路,而是逃命,不停地逃,這便是江湖!”
江頌揚站在客棧門口,目送著武震鳴等人遠去,過得良久,突地喟然一聲長歎。
江頌揚再次回到客棧樓上的房間時,床上的那白衣少女卻已不見了蹤影。
江頌揚不禁一怔,同時心裏竟突然有了種悵然若失的感覺,抬頭望向窗外,窗外是漫無邊際的黑暗。
驀地,一點白暈陡然現於漆黑的夜空中。江頌揚不由地凝目望去,但見卻是本門的信鴿,趕忙撮唇作哨,那隻信鴿聞聲便飛落在了他平伸著的手掌上。
江頌揚從這隻信鴿腿上取下了一個紙團,展開一看,上麵隻寫著兩個潦草的字——有難。
“這是師父的筆跡,但……字跡如此潦草,莫非是師門有何不測?”心念及此,江頌揚不禁憂心如焚。
他急忙下得樓來,讓店夥計備了一匹馬,便連夜快馬加鞭向著杭州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