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得半晌,風睿突地一聲長歎,說道:“小鳳,天色已晚,我該回去了,你……你也早些歇息吧!”說罷便站起身來。
衣小鳳急道:“這風雪暗夜,睿哥,你就不能留下來?難道你……”
風睿淒聲道:“小鳳,我的心已經給了芷嫣,我,我不能……恕我辜負了你的情意,你……你早就應該離開這裏,去找個疼你愛你的好男人……”
“睿哥,”衣小鳳打斷了他的話,“在我心裏,世上已沒有比你更好的男人了。睿哥,我等你,縱然是一生一世你都不接受我,那我就等你一生一世吧!”
風睿突然間便淚流滿麵,他轉過身去,說道:“小鳳,你,你這是何苦?!”
這是何苦,人類的情感又是何苦?
未待衣小鳳回答,風睿便推門走了出去。
屋外,颶風吹動亂雪,彌漫半邊夜空。
風睿的身影在遠處消失後,窗外那株大槐樹上的勁裝黑衣人突地一躍而下,輕得就像是四兩棉花。他眼中閃動著熾熱的光芒,一步步朝木屋走去。
“踏雪無痕”的輕功隻是江湖中誇大其談的傳聞,誰都沒有親眼見過。此時,雪已然下了半尺,但這黑衣人踏在上麵卻隻留下了兩行淡淡的印痕,而他腳下更未發出半點兒聲響。
這名黑衣人無疑已是位頂尖高手,但他為何來到此處?他要到木屋中幹什麼?
這名黑衣人並未進屋,而是到了窗下。隻見他小心翼翼地從懷中摸出了一根尺餘長的細竹管,顯是他內心激動不已,雙手竟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他將這根細竹管緩緩投入窗隙,便就口吹送起來。
此刻,白衣少女衣小鳳正坐在燈下一手支頤呆呆出神,驀地裏直覺心煩意躁,全身熱血如沸,內心深處竟隱隱渴望能得到男人的愛撫,而且這種感覺竟然愈來愈是急迫。
衣小鳳不禁心下又是驚懼又是困惑,剛欲起身,突覺雙膝一軟,就勢歪倒在床上,意識已漸漸模糊起來。
便在這時,突然一道勁風掃過,屋內燭火登時熄滅,緊接著隻聽“吱呀”一聲,顯是有人推門而入。
衣小鳳不禁暗道:“這人是誰?”心念甫動,隻覺一雙強有力的臂膀已將自己緊緊抱住。
衣小鳳不禁心下大駭,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吐出一句話來——“是睿哥嗎?”聲音聽起來是那麼的微軟無力。
隻聽那人含糊地“嗯”了一聲,衣小鳳登時芳心大喜。不多時,衣小鳳隻覺那人正動手解自己的衣帶,且呼吸聲粗重,顯是情動,她不禁又是害羞又是歡喜。
木屋前裏餘外的一個石洞前,風睿已悵立了良久,他全身上下俱已落上了厚厚的一層雪。
這個石洞便是風睿跟令芷嫣的“家”,他已將令芷嫣葬在了石洞內。
過得良久,風睿輕輕抖落了一身雪,正欲舉步進內,忽然瞥眼見一條黑影正在不遠處的雪地上疾奔。他不禁心中一凜:“這裏怎會還有別人?”心念一動,急忙展開輕功向那黑影追去。
他好快的身法,隻幾個起落,便已趕在了那名黑衣人身後,遂探手一扳那人的肩頭,那人便即仰天摔倒在地。
風睿一見那人的臉,不禁一怔,道:“是你?這麼晚了,你怎麼會在這裏?!”
那人站起身,囁嚅道:“風……我……我被仇人追殺,無……無意間逃到了這裏,我要……離開這裏!”
風睿見他衣衫不整,臉上猶有汗珠,確似狂奔所致,便道:“你快離開這裏吧!”
那人聞言趕忙一躬身,但轉過身來,麵目竟忽然變得說不出的陰狠怨毒。
當欲望的巔峰像流水般悄然而去,衣小鳳的情緒又恢複了平靜,四下裏竟也是出奇的靜。
她心中充滿了激情過後的甜蜜,盡管私 處還在隱隱作痛。她不自禁地一聲輕吟,順手拉過一床花被蓋在了身上,臉上卻浮上了一個幸福的笑容,心道:“睿哥終於接受我啦!”
風睿適才絕沒在這木屋中。然,剛才的那個男人又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