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隻能這樣了,但願神劍樓不會倒!”程小真歎了口氣,又道,“風師弟,師門的血海深仇就全指望你啦!”
風睿道:“師姐請放心,我定會手刃高不克這奸賊!”
程小真走到房外時,已是淚眼婆娑。
風睿望著程小真離去的背影,不覺心頭湧起了一種說不出的滋味,忽覺一隻溫軟的小手握住了自己的手,看到芷嫣明媚的笑臉,他心中忽然似有了無窮的力量。
這時,遠處傳來了敲更聲,已是三更天。兩人經曆了這半夜的事,均有些累了,走到窗前,相偎而坐。
過了片刻,風睿忽道:“剛才你去了哪裏?”
芷嫣調皮地道:“你猜?”
風睿道:“你知道我猜不出的。”
芷嫣道:“我找那個罵你的人去了。”風睿苦澀地一笑:“你找他做什麼?!”芷嫣歎道:“他本是望天堡的人,卻未想到也投靠了鬼堡!”
風睿眉峰微蹙,道:“你怎知他原是望天堡的人?”
芷嫣微微一笑:“我闖蕩江湖也已有數年光景,怎能不識得望天堡的人?何況,此人在望天堡中亦不是無名之輩!看來,鬼堡真要對望天堡不利啦!”
風睿“哦”了一聲,忽地叫道:“剛才我見到尊師解大俠啦!”芷嫣道:“人呢?”風睿道:“跟淩幫主一道兒走了。”芷嫣沉吟道:“想來他們定是去了小榆林,咱們追!”
兩人出得店來,各乘一匹健馬,疾馳而去。不到小半個時辰,已馳出了三十餘裏地。
兩人正策馬疾馳間,忽聽右方不遠處的一片密林中傳來了打鬥的聲響。隻聽掌風虎虎,聲勢猛惡,竟不像是一般江湖人物的拚鬥。兩人相視一望,便下馬攜手向林中奔去。
二人輕功均是不凡,林中枯葉遍地,但二人腳下卻未發出絲毫聲響。
走出十數丈,忽見前方現出了一大片空地。溶溶月光下,但見空地中央盤腿坐著一個黃袍人,赫然正是“魔箏居士”解翔,他身前擺放著一具鐵箏。此刻,他正在撫琴,奇怪的是箏上卻未發出一絲聲音。
他雙眼正一眨不眨地凝視著身旁一人。
風、芷二人不由地凝目望去,隻見那人身上的一件青布衣服已褪成了青灰色,更打滿了補丁。此刻,他正左一掌、右一掌地在解翔身周遊走,卻不是丐幫幫主淩竹青是誰?
看情形,兩人鬥得正緊。風、芷二人忙隱在了一株高大的榆樹後。
不多時,解翔頭頂上已盤起了一團白氣,而淩竹青也是大汗淋漓,呼吸粗重。此時,兩人實已到了短兵相接、白刃相搏的危急關頭。
驀地,淩竹青大喝一聲,縱身發掌向著解翔當頭拍落。丐幫的降龍十八掌果然名不虛傳,掌未到,掌風已將解翔身周的枯葉吹起,紛紛飄散。
就在這漫天落葉紛飛中,解翔倏然出掌。“啪”地一聲,雙掌相交,各自登時便運起了內力。
比拚內力,最是武學大忌。因為這來不得絲毫取巧,誰的內力深厚,誰便得勝。若雙方勢均力敵,那必是兩敗俱傷。通常若不是雙方有著深仇大恨或是已到了生死關頭,就絕不會如此做。
風、芷二人見狀不禁又驚又急。
風睿心道:“淩幫主雖與我僅有一麵之緣,但他為我力戰‘黑轎娘娘’,實是有恩於我;解前輩是芷嫣的師父,更是我要找的人,我該如何是好?”心念甫動,突聽淩竹青一聲悶哼,隨即踉蹌彈退了數步,方才拿樁站穩,而解翔臉上亦全無半點兒血色,身前的鐵箏立時斷了一根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