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鳴蹲下身,色迷迷地望著倒在地上的芷嫣,淫笑道:“我的美人,不要怕,我很快就會讓你欲仙欲死,哈哈,寶貝兒,我來了!”說著,便欲以口相就。
此時此刻,風睿苦於被這兩個勾魂使者般的銅鈸所困,無法脫身相阻,直是目眥欲裂,怒不可遏。
芷嫣望著玄鳴越來越近的老臉,眸中充滿了慌亂與厭惡。她已如同待宰羔羊,若要免遭此厄,除非有奇跡發生。
奇跡發生了,突然就發生了。
從根本上講,讓這個奇跡發生的人其實是玄鳴。他隻想到即刻便要美人在抱,卻未想到人在極度危險的情境下所具有的拚盡一切保護自我的本能反應。
確切地說,芷嫣接下來的舉動並非完全的本能反應。然而,不管怎樣,若是玄鳴靠近芷嫣時先出手點住她的穴道,這個奇跡就不會發生了。
就在玄鳴的嘴即將觸到芷嫣的唇時,芷嫣的手腕忽地一抬,跟著便從她手中飛出了一線電光。
此時,玄鳴正眯著眼,滿心狂喜,待得悉知凶險,欲要閃避已是不及。隻聽得一聲淒厲的慘號,玄鳴猛地跳起身,向後疾退,直退出三丈多遠。隻見他用手捂著左眼,指縫間夾著一根精光閃閃的針,一根鋼針。
芷嫣與玄鳴相距如此之近,若非她身受重傷,全身乏力,她發出的這根鋼針足能射穿對方的頭顱,置對方於死地。饒是如此,也已射瞎了玄鳴的左眼。
這時,玄鳴一咬牙,用力從左眼中拔出了這根鋼針,隨即恨恨地拋在了地下。
芷嫣凝目望去,但見他的左眼高高隆起,已是血肉模糊,血流滿麵,麵目猙獰,溶溶月光映照之下,宛似地獄中的惡鬼。
玄鳴冷哼一聲,咬牙道:“小浪蹄子,膽敢暗算於我,今夜我定要讓你求死不能!”聲音中充滿無限的陰毒。話音甫落,突聽風睿喝道:“惡僧,受死吧!”
玄鳴聞言抬目望去,但見那兩個銅鈸挾著嗚嗚風響向著自己呼嘯而來,心頭一震。
原來,風睿閃避了這許久,已然對這兩個銅鈸的運轉襲擊之路了然於胸,當下待得銅鈸飛近,急使一個“鐵板橋”身軀向後一仰,倏地一記“衝天腳”迎空踢出,“當”地一聲,正中那對銅鈸。銅鈸在空中轉了個圈,隨即向玄鳴襲去。
玄鳴冷冷一笑,跟著腳下一蹬地,一個“旱地拔蔥”躍起兩丈有餘,這時那兩個銅鈸剛好飛至他的腳下,他急忙腰間一沉,隻聽“砰”地一聲,他已落下地來。
便在這時,風睿一聲大喝,疾掠而至,淩空雙掌向著玄鳴當頭拍落,掌風凜凜,甚是猛惡。玄鳴閃避已是不及,當下一咬牙,吐氣開聲,揚掌迎上。
砰然一聲大響,風睿身形一晃,而玄鳴卻踉蹌退出十數步方才拿勢站穩,跟著口一張,一大口鮮血狂噴而出,臉色登成蠟黃。風睿卻不給他絲毫喘息之機,飛身揮掌打去。
玄鳴力拚這許久,真氣已損耗不少,兼之被射瞎了一眼,身受劇痛,適才跟風睿對掌,已受了極重的內傷,這時見風睿勢若瘋虎般攻來,再也無心應戰,當即轉身撒腿狂奔而去,並反手擲出數把飛刀。
風睿擔心芷嫣,無心追趕,飄身而回,俯身將芷嫣緊緊抱在懷裏,戚聲道:“芷嫣,你,你怎麼啦?!”
芷嫣勉力一笑:“睿哥,我沒事。”說罷,合上了眼睛。然,柳眉緊鎖,顯是忍受著劇痛。
風睿深情地凝望著芷嫣,滿臉關切之情溢於言表,他遊目四顧,但見不遠處有幾株蒼勁挺拔的大樹矗立在這沉沉夜色之中,當下抱起芷嫣,飛步奔去。
他將芷嫣倚靠在樹上,自己盤坐在對麵,深吸了口氣,一掌按在芷嫣的心口,一掌按在她的小腹,急潛內力。頃刻,一股綿綿密密且源源不斷的氣流緩緩注入到芷嫣體內。
約摸過了兩柱香工夫,芷嫣“哇”地一聲,噴出一大口鮮血,但臉色已明顯好轉。
風睿柔聲道:“芷嫣,將養兩日當無大礙。不過,這兩日我可不允許你再動用內力啦!”
芷嫣甜甜一笑,隨即撲進風睿懷中。風睿將她緊緊抱在懷裏,鼻中聞著她身上發散的淡淡的少女體香,不自禁地低頭在她那柔潤白皙的頸子上深深一吻,卻聽芷嫣道:“睿哥,李女俠還在那家平靜客棧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