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好奇不禁一怔:“你會飛?”
步青雲哈哈大笑:“難道你不記得我是玄功高手嗎?你就瞧好吧!”他撲閃了幾下胳膊,翩翩如鳥兒般向天上飄去,直上重霄九。
嶽好奇撇嘴一哂:“不管能飛多高,關鍵要平穩著陸,看來他活不成了。”話音甫落,“呼啦”一聲,院門洞開,竄出十幾名手持長刀的家丁。
老朱道:“小夥子,那人去了哪兒?”
嶽好奇施施然走上兩步,道:“那廝已經被我打發了。不過,他受傷不重,勢必會卷土重來。我去跟喬管家商議一下,你們要嚴陣以待,萬不可讓閑雜人等進來,明白嗎?”
“明白!”眾家丁齊聲道。
“俠客先生,”老朱忽道,“你說那人是不是傻呀?”
嶽好奇正色道:“他秀逗了!”
嶽好奇跨過門檻,走出不遠,便望見數丈外一株大槐樹下盤腿坐著一個灰袍人。此人拈花低吟,意態神閑,赫然是大總管喬德尚。
“老喬,”嶽好奇飛步近前,“大事不好啦!”
喬德尚手指一彈,掌中的槐花便簌簌而落。他抬起頭:“不必著慌,出了何事?”
“錦衣衛的金衣捕快有要事要見喬堡主,還望喬總管能通稟一聲。”
喬德尚微笑:“好說,不用理他。”
嶽好奇道:“我們萬不可掉以輕心啊!那人是錦衣衛……”
“錦衣衛?”喬德尚鎖眉,“可是京城的錦衣衛?”
嶽好奇道:“很對!”
喬德尚又道:“來人可是京城錦衣衛的一個捕快?”
嶽好奇道:“非常對!”
喬德尚笑了:“捕快沒什麼了不起的,又不是錦衣衛來了,不用理他。”
“這人可是六等捕快啊!”嶽好奇急道,“他有要事……”
“沒事。”喬德尚道,“這裏是喬家大院,這裏是武林禁地,這裏銅牆鐵壁,戒備森嚴,這裏連一隻非常可愛的鳥兒都飛不進來,何況……”
“大總管,”忽然奔過來一名麵目黝黑的白袍大漢,神色很慌張,“闖進了一名錦衣衛的捕快,他……”
“我不見客,讓他走吧。”喬德尚淡然道。
白袍大漢道:“此人已經殺進來了!”
喬德尚手撚胡須:“副總管,不要輕易相信別人的話!這裏是喬家大院,這裏……”
“屬下親眼所見,千真萬確!”白袍大漢急道,“此人武功高強……”
“我不信!這裏連一隻可愛的鳥兒都飛不進來,不用理他!”喬德尚抬手摘下一枝槐花,湊到鼻下嗅了嗅,一臉陶醉。
嶽好奇湊過去,輕聲道:“副管家,依我看……”
“誰是副管家?”白袍大漢冷冷地道,“本座姓鄭,單名一個屠字。”
“姓鄭?”嶽好奇道,“噢,原來是屠管家,久仰久仰,我原本……”
“不是屠管家,我是副管家。”鄭屠叫道。
“對對對,副管家,依我看……”
“本座姓鄭!”鄭屠吼道。
“鄭副管家,”嶽好奇正色道,“這捕快定是有要事稟告喬堡主,依我看,就放他進來稍坐片刻吧!”
鄭屠翻翻白眼,沒好氣地道:“你這人也……不錯,老子曰‘化幹戈為玉帛’嘛,來人哪!”話落,閃出十幾名手持利劍的彪壯大漢,個個凶神惡煞,麵目可憎。
鄭屠肅然道:“有位捕快要見堡主,此人肯定有要事跟堡主相商,所以……有敵來襲,快布十八銅人陣!呃……十麵埋伏必殺陣!”
眾人應了一聲,抱頭鼠竄,眨眼間不見了蹤跡。
嶽好奇甚是不解:“他們這是作甚?”
鄭屠淡然道:“十麵埋伏嘛,先埋伏起來再說。”
嶽好奇還欲說些什麼,一名青衣大漢已然到了院中。朝陽照射之下,看得分明,卻不是步青雲是誰?
鄭屠提聲叫道:“敵人來了,快出來!喂,你們在哪裏呀,快出來啊!”然,四下裏靜寂無聲,渾不見人影。
“這十麵埋伏大陣果然高明,就是不尋常,就是拽!我真沒見過這樣的!”嶽好奇摸著沒有胡須的下巴,自語道。
“錦衣衛總指揮使……座下的金衣捕快……的候選人步青雲大俠駕到,請喬堡主出來一見!”步青雲話聲中蘊含了內力,有意給喬家堡眾人一個下馬威。
嶽好奇直覺耳鼓嗡嗡作響,抵受不住,隻得一步步退去,躲在了喬德尚身後,低聲咒罵:“這破鑼嗓子!”
“休得撒野!”鄭屠大怒聲中縱身而起,但見白光一閃,一柄柳葉刀向著步青雲當頭砍落,風聲虎虎,沉猛迫急。
步青雲冷冷一笑,單臂一揚,看似輕描淡寫,無足輕重。然,“吧”地一聲,鄭屠掌中的柳葉刀已然扭曲得不成樣子,像是折尺,又像是燙卷的西瓜皮。
鄭屠疾退數步,望著掌中的兵刃,喃喃道:“好功夫,我了不起!”
步青雲一擊奏效,精神大振,以手拍胸,仰天一聲長嘯:“老喬,你再不出來,我可要硬闖啦!”話音甫落,“轟隆”一聲,一塊萬鈞巨石迎麵飛來。
步青雲一聲冷笑,念道:“天地無極,乾坤借法。”雙掌一推,一股罡風匝地而起,但聽一聲劇響,巨石碎屑紛飛,化為齏粉。與此同時,一張大網兜頭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