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久的時間,周超還是像呆呆的站在剛才的位置。
小正太檢查完了自己的部隊之後,終於發現了周超的不對勁,估計自己的主人在醞釀爆發的情緒,畢竟剛剛這場戰鬥是自己在指揮的,而自己的指揮卻讓主人陷入了絕對的困境,按照自己主人的那個調調,現在應該是在爆發的邊緣,自己和自己的臉蛋都已經做好了被蹂躪的準備,畢竟這些都是自己犯的錯。
可是過了這麼久,周超還是沒有動靜,這過於長久的醞釀不科學啊,他應該沒有那麼多的耐心的啊。小正太小心翼翼的走上前,伸手扯了扯周超衣服的下擺,小聲喏喏的說道:“哥哥,哥哥,你怎麼拉,戰鬥已經結束了。”
終於,周超身體微微的顫抖了一下,然後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慢慢的轉過身體,麵向小正太,幽幽的說道:“小二啊,和你說件事。”
周超的臉上有著小正太前所未有的正經和嚴肅,不對啊,按常理他現在的情況應該是大聲怒罵或者陰險的磨掌擦拳更甚者直接上來動手的,難道這次是自己的打開方式不對?
小正太一邊胡思亂想著,一邊還是回答道:“嗯,哥哥,你說。”
周超神情肅穆的說道:“以後無論是什麼樣的戰鬥,或者是遇到多大的困難,我都不想看到我們的作戰方式裏有炮灰部隊的這樣一個角色存在,別和我說什麼是為了最後的勝利,我不是一個職業軍人,也別和我說什麼是為了利益減少我們的損失,我也不是一個合格的奸商,既然成為了我的部下,那麼所有的人都一樣,不管是1級的大耳怪或者是7級的大天使對我來說都是我的部下,所有人都一視同仁,有指揮者和被指揮者隻是為了能更好的應付各種情況而已,並不存在誰比誰更加的高貴,誰比誰更加不值得珍惜,就像以後碰到剛剛同樣的戰況,打的過就大家一起上,打不過就大家一起跑。”
頓了頓,小正太問道:“那哥哥,這樣的話我們以後就沒有戰術了,這樣我們的戰鬥力會下降很多的。”
周超繼續神情凝重的說道:“不,你誤解我的意思了,不是說我們以後不要戰術,即使是戰術布置,也要考慮到每個人的實際情況,而不是就直接放棄或者犧牲某個人,就像剛剛這樣,即使我們把農民當成誘餌來作戰,我們也應該是設計更好的戰術或者有更周全的保護措施,而不是直接把他們賣掉一樣,純粹的炮灰來犧牲掉。你知道嗎?我剛剛看到了那個為我擋劍的農民的最後一眼,你知道我從他的眼神裏看到了什麼嗎?堅定,執著的堅定,他一直很堅定的相信我們是戰友,為戰友擋刀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可是我們這些戰友實際上恰恰就是出賣他們的人,他們直到臨死的時候還帶著堅定的眼神,為我們爭取最後的時機,相信我們最後會取得勝利,從這刻起,我就下定決心,以後在我的部下,所有的人都是平等的,我不會再隨意的犧牲掉任何人,不管他的招募價格是50金幣還是500金幣或者是5萬金幣!”
小正太被震驚到了,他無法想象一個會搶小孩子食物的人會講出這樣的一段話,這是一種對生命的體會和心境的升華,這就象一個交際花在講著三從四德、守身如玉,一個殺人犯在講著四講五美,內容很震撼,台風卻很別扭,但是別扭歸別扭,小正太還是體會了其中的涵義,說道:“好的,哥哥,以後我不會再有這樣的戰鬥方式了。”
周超繼續說道:“小二,我剛剛甚至想到,如果最後隻剩下我們兩個的話,到底是你擋我前麵,還是我把你護在身後呢?仔細想想,我也做不出把一個小屁孩拎起來做擋箭牌的事啊!”
小正太在沉思,在周超和小正太講了這麼長的一段話後,他們兩個都沒有注意到,剩下的大耳怪們和洞穴人們身體都微微的顫抖了一下,大耳怪的本來就堅定的眼神也慢慢的熾熱了起來。
小正太抬起頭,看著周超嚴肅的表情,鄭重的和周超點頭說道:“哥哥,我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