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惒看薛畛一臉著急的樣子,便好心的提醒道:“剛才是誰放他們進來的?叫過來問一問不就知道了。”
“對!夷兄說的很對!”薛畛經他一提醒,頓時兩眼放光,急忙往外走,周昌等人也都跟在他身後。
薛畛風風火火地走出桃園,問道:“你們剛才有沒有看到兩個人?一男一女?”
有一人恭敬地答道:“回太子,微臣看到了。”
薛畛高興地問道:“你可認識他們?”
“回太子,不認識。”
“不認識?不認識你就放他們進來?”
“他們想要進來賞花,微臣見他們也沒帶什麼武器,就讓他們進來了。”
“不可能!此話當真?”薛畛心裏感覺到很失望,有點不相信地看著他。
“千真萬確!微臣不敢欺騙太子。”
“他們往哪個方向走了?”
“回太子,他們往那邊走了。”那人用手隨便往東南方向一指。
“他們去了莘邑?”薛畛又覺得有了希望,笑盈盈地看著周昌,對他說道:“大表兄,你和夷兄繼續賞花,我先回去了。”
周昌笑道:“還賞什麼花呀?我和你一起回去。”
“好……夷兄,告辭。”薛畛與周昌都向夷惒告別,兩個人先後登上馬車,雒羽和禦人都駕著馬車向莘邑駛去,寺人和侍衛們都跟隨在馬車後麵。
車輪轆轆,慢悠悠地轉動著,薛畛怕追不上姞,便催促禦人:“快一點兒!你快一點兒!”
禦人答應一聲,用力甩響了馬鞭,駿馬飛馳,夷惒看著他們漸漸遠去,收斂了臉上的笑容,淡淡問道:“剛才那兩個人是誰?”
“微臣剛才不是已經說了麼……”
“不榖今天心情很好,不想殺人。”夷惒的聲音極柔和,但是溫柔的笑容卻像一把利刃,令人不寒而栗。
那人心裏承受不住這樣的驚嚇,撲通一聲就跪倒在地上,說道:“剛才那個人是辛甲。”
“辛甲?……和他在一起的那個女子是誰?”
“是辛姒。”
“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瞧把你緊張的。”夷惒聽他說出來“辛姒”這兩個字,心裏不禁微微一動,對眾人說道:“咱們也回去。”
夷惒上了馬車,希望能追上姞,可惜就連薛畛都沒有追上,薛畛無論怎麼催促禦人,終究是慢了一拍,直到進入莘邑,也沒有追到那個幫他救貓的人。
姞和辛甲早就已經回到了宮中,有莘國實力雄厚,宮殿規模宏偉,富麗堂皇,就連牆上的壁畫都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道路兩旁都種植著高大的梧桐樹,隻因姞的母親淇喜歡梧桐,傳說梧是雄樹,桐是雌樹,梧桐同長同老,同生同死,象征忠貞的愛情,辛懿便為淇建造了梧桐宮,並令人在宮中遍植梧桐樹,到了梧桐花盛開的季節,宮殿裏桐花飄香,一片紫色,美的如夢似幻。
他們經過一間間寬敞的房屋,來到梧桐宮,看到君父竟然也在這裏,而君父正在和商羨說話,兩個人都眉開眼笑,一副相談甚歡的樣子。
商羨是商王托之子,天邑商的太子,長得劍眉星目,五官如刀削斧鑿一般精美硬朗。他看見姞和辛甲走進來,姞手捧桃花,妦妦婉婉,人比花嬌,眸子瞬間被她點亮,目光癡癡地望著她,他本來是一個果敢剛毅之人,此刻卻頓時變得柔和起來,霸道太子立刻化作一汪春水,溫柔的不成樣子。
辛懿微笑著看著姞,柔聲說道:“你看誰來了?”
“姞見過表兄。”姞衝著商羨微微施了一禮,辛甲也趕緊跟著給他見禮,他微微一笑,柔聲說道:“都是自己人,不必客氣……你們這是去哪裏玩了?”
姞答道:“我們剛才去了桃園,那裏好大一片桃花,可美了!”
淇嗔怪道:“怪不得大半天都沒回來!原來是去桃園了!”
姞興奮地說道:“是啊!母親,那裏到處都是桃花,就像是一個粉紅色的夢!改天我要領著你和君父,還有媺和喆,我們全家一起去玩!好不好?”
商羨見她越發明媚可愛,便問道:“你想什麼時候去?我可不可以一起去?”
“可以啊!等君父過完生日我們就一起去!”姞看著辛懿,又撒嬌道:“君父,你說好不好嘛?”
“好!好!你說的話為父什麼時候說過不好?”辛懿笑眯眯地看著她,一臉慈愛。
淇笑著埋怨道:“你呀!女兒都讓你給慣壞了!”
“我是她的父親,我不慣她誰慣她?”辛懿一副我是父親我有理的表情,接著又想到了什麼,不禁傷感地歎息一聲,淡淡說道:“等她嫁出去,我想慣她也慣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