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有些不放心，又俯下身，吻了吻晨閱棋的唇角，聲音溫柔，又可能是因為這些年並不經常說話，略微嘶啞的溫柔耳語，若是晨閱棋還活著，怕是會覺得很好聽吧。
可惜了，直到失去了，方知珍貴。
人啊，有時候就是這麼的不會珍惜眼前的東西，唯有失去，才猛然發現原來最好的一切，就在自己的身邊，又或者是曾經擁有卻被自己不屑一顧的丟棄。
隻是，吃教訓的人很多，卻依舊還是很少人會懂的去珍惜。
“慕心，不介意合作吧。”邪笑著對慕心說，此刻，蘇黎昃可以說是已經放下了執念，也看清了霜兒的本質，她根本就是為達目的，不折手段的人，啊，鬼。
既然霜兒不想合作，那麼他也不用再維持著表麵的平靜，早些將麵皮撕破了，也好過是整日帶著一張假麵具，你利用我，我利用你的。
再說了，他現在就已經想要就霜兒給碎屍萬段了。
慕心勾唇一笑，“當然。”
“蘇黎昃，何沛菡，你是不想救了嗎？”霜兒也沒能想到，隻不過就是把晨閱棋給殺了，竟然會讓蘇黎昃直接給反水！
他不是恨不得折磨她致死的嗎？
剛剛她讓蘇黎昃過來幫忙，這人死活不同意，硬說自己是人類，沒有什麼反抗能力，卻在晨閱棋死了之後，立馬反水！
靠！都什麼事啊！
“救不救的，她都已經死了那麼些年了，早就已經投胎轉世了，以前是我魔障了。”眼眸下垂，低聲說道，也不知是解釋給霜兒聽，還是給他自己聽的。
又或者說，其實是解釋給晨閱棋聽的吧。
“不過霜兒，你真的會救嗎？我很懷疑呢。”
語氣一轉，哪裏還有那個頹廢的模樣，似笑非笑的看著霜兒，遮掩住他心中最疼痛的傷。
“啊～你說的不錯，原本是想著把慕心給弄死的再解決你的，既然如此……”既然已經撕破了臉皮，霜兒索性也不再裝了，她突然咧開了唇角，笑得讓人臉色發毛，“那麼，用何晴雪來同你交換呢，用何沛菡的女兒，何晴雪，你還會站在慕心那邊嗎？”
一個字一個字的說，紅唇開開合合，每一個字明明都是懂的，為什麼連在了一起，卻是好像完全不懂了。
蘇黎昃不敢相信，會是他認為的那個意思，那不就是不懂了嗎？
可是……蘇黎昃心神一震，剛剛晨閱棋死前說的那些話突然就清晰了起來，“何晴雪”，“沛菡”，“孩子”，“你”，連起來，其實就是，“何晴雪是你和沛菡的孩子，別再犯錯了”！
不可置信的看向霜兒，蘇黎昃一直以為，自己其實不過是和霜兒相互利用，卻沒想到，自始至終，他都不過是她的一枚棋子，一枚最傻的棋子！
真的是那種，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嗬！
“對，你想的沒錯，我一直都知道何晴雪是你的女兒，我還知道何沛菡當年並沒有死，她隻是想離開了，而晨閱棋恰恰可以說是你女兒和女人的救命恩人。”
天真的話語，更能激起蘇黎昃內心深處的暴虐因子，可是，她卻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啊，我忘了，其實晨閱棋也是你的女人呢，啊，真是個傻得可愛的人啊。”
“何沛菡當年並沒有死，你見到的屍體，不過是我做的替代品而已，她，前年才去世的呢。”
“誒呦，瞧我這記性，是要和你好好談談何晴雪的事情的吧，嘖嘖嘖，一體雙魂，她如今的體內，真正的何晴雪，怕是魂魄虛弱的，稍微輕輕一碰，就會徹底消散了吧。”
“那可是，也是我的傑作啊，早在她出生的時候，我就……”
“別說了，啊——！”
蘇黎昃心神俱傷，當年的真相竟然是這樣的，這些年，他竟然還一直和仇人一起狼狽為奸，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黑色的鮮血，“閱棋，感覺，我是不值得你原諒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