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雲派的擂台進行了好幾天,按規矩,夭夭本來也要上台比試的,不過,就在她回來的第一天傍晚,直接見到了台上的白須發老者。
擂台結束後,夭夭和玄清打了個招呼,自然被他給訓了一頓。便準備回‘尼姑庵’休息,身後的洛芙蓉趾高氣揚,好像把她離開的這段時間的惡毒語言都要補回來似的,喋喋不休的嘲諷著夭夭。
夭夭懶的理會,徑自走著,黃昏色籠罩的淩雲山有些神秘,明明暗暗的巨石和草木間,總有一種生靈暗藏的錯覺,也許是她的直覺總比其他人來的敏感纖細吧。
在離‘尼姑庵’不遠的一處空曠的地方,夭夭突然停住了腳步,身後一直專注囉嗦的洛芙蓉一個刹身不及,一頭撞了過去,不料夭夭身子微閃,洛芙蓉徑直跌了個狗啃泥,抬頭正想開口大罵,看見夭夭凝重的臉色後閉嘴了,順著夭夭的目光看向一顆大樹。
“出來!”夭夭對著大樹大喝了一聲,嬌脆的聲音帶有真氣,刺破空氣,直擊大樹。
其實夭夭的探知並沒有發現樹後有人,隻是她與生俱來的纖細直覺告訴她,樹後應該有生靈,而且還是個人。如果她的直覺是對的話,那麼樹後的人修為應該在淩雲派所有人之上,包括分神期的她,所以神識探知才會發現不了。
這一聲大喝也隻是為了探查一下,她並不確定。樹幹抖動了幾下,枝葉簌簌紛落,卻不見樹後有人出來。
“你發什麼病,根本就沒人,你是想嚇唬我的吧?!”洛芙蓉看看沒動靜,拍拍身上的灰塵站起來,白了夭夭一眼,責怪道。
“高手也見不得人嗎?還是害怕淩雲派的名頭,不敢現身,隻能像鼠輩一眼躲藏著?”不理會身邊的洛芙蓉,夭夭搓搓鼻子,挑釁的聲音不高不低,方圓幾裏還是能清晰可聞的。
既然對方是個修為在自己之上的高手,想必也不會顧及淩雲派的名頭,夭夭之所以這樣說,隻是想激出那人現身。她選擇相信了自己的直覺,即使屏蔽了呼吸,她依然能感覺那顆樹背後‘生’的氣息。
輕微的步調隱隱從樹後傳出,接著,一個灰色的身影在樹身後顯現,隻是此人雪白的頭發和山羊胡須在暗沉的黃昏特別的顯眼,衣袂被風吹動著,整體看起來倒有幾分飄逸的謫仙之態。
“譽長老!”洛芙蓉看到出現的人後,捂著嘴巴小聲驚呼了一聲。
夭夭心中也比較吃驚,她隻知道樹後隱藏的是一個高人,萬萬沒有想到是玄宗門的長老,這位長老的出現大大出乎了她們的意料。此地已經屬於淩雲派弟子居住的內院範圍了,即使是玄門宗的人,突然出現在此處也顯得很是突兀,更何況是將夜時分。
夭夭猜不透譽長老出現的理由,但從譽長老從出現就一直盯著她的深沉目光,起碼可以肯定,他的目標是她!而且銳利的目光冷冷的,不帶任何的善意,甚至比白天看擂台時候的眼神更冷了幾分。
“你認識譽長老嗎?我怎麼感覺他看你的眼神有些怪怪的?我們要不要去行禮拜見一下?”洛芙蓉拉拉夭夭的衣袖,悄聲的問道。
夭夭沒有說話,腦袋稍歪,表情輕鬆的和不遠處仍在樹下的譽長老對視著。有句話不是這樣說來著,敵不動,我不動,雖然看不出這老頭是否是敵人,但那深沉的眼神,絕對不是友人,倒不如處之泰然,淡然以對,先看對方的動作在說。
夭夭絲毫沒覺得對方是玄宗門的長老,就會高自己一等,必須給他卑膝屈弓什麼的。
對方雖然表麵沒動,但夭夭感覺到一股從未有過的壓力感襲來,一縷強大的神識包裹了她所有的感官,又如洪水般衝擊束縛著她的神識,難道著就是傳說中的‘神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