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痕走過去時,袁公公已經倒在地上一睡不醒,嘴裏還不停地說著夢話。有人說醉漢最喜歡胡言亂語,也有人說酒後吐真言這句話不是沒道理。可對於離痕來說,更為相信前者。
“喜歡袁妃?就憑你,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離痕踢了袁公公一腳,啞然失笑道。
袁公公猛地睜開眼睛,反倒是把離痕嚇得不輕。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離痕不得不撿起磚頭,朝他腦袋重重一擊。
多行不義必自斃,這句話說得一點都沒有錯。袁公公的人品雖不是很好,可當他滿臉鮮血,猙獰的麵孔讓離痕心中多少有點觸動。
”我這是怎麼了?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瞎操心什麼呀!”離痕的思緒好久才平複下來,看著暈厥過去的袁公公,還是在他的鼻息間探了探。
“還有氣息。”離痕拍了拍胸脯,看了下四周無人,迅速地逃離了這個略顯陰森的地方。
離痕之前聽人說過,絳雲殿雖不像華清宮那樣繁華,卻也算的上是數一數二的好地方。既然是個好地方,那就應該有些名氣,宮中大部分人肯定都知道。隻是現在這個時候,大多數人都已安息,除了守夜的侍衛之外,幾乎沒有什麼人還在宮中行走。
“罷了,反正一時半刻也死的了,明天再找一樣的。”說到這裏,離痕本想隨便找個樹上休息一下,可眼前兩人的對話卻把他的興趣給勾引了上來。
“娘娘為人這麼好,想不到竟然活不到三天,老天爺未免太太不公平了吧!”一個太監憤懣不平道,眼淚也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怕什麼?皇上是不會讓她死去的。”身後的那個宮女小聲嘀咕道,生怕被人聽到一般,可還是被那個小太監所聽到。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娘娘在的時候帶你可不薄。”小太監隨即反駁道,語氣中隱約有些怒意。
他們口中的娘娘莫不是雲妃?想到這裏的離痕眼中困意全無,一下子從樹上跳了下來。
”你是誰?不是刺客又是什麼人?”小太監看著暈倒在地上的宮女,戰戰兢兢地說道。眼前之人雖百般承認不是刺客,可他的心中還是有點恐慌。
“你們娘娘的病情究竟如何?”離痕見多番勸阻無效,拉住小太監的衣領,怒氣衝衝道。
“我們娘娘……在絳雲殿。”話剛說出口,小太監就有點後悔,可離痕的氣勢迫使他不得不把實話說出口。
離痕順著所指小太監的方向,很快便到了絳雲殿,一眼就看到雲妃躺在床上,整張臉比白紙還要蒼白三分。
“怎麼才回來?還不快給娘娘……”小季子感覺到有人進來,還認為是剛才的那個小太監,不耐煩地說道。
“娘娘這幾天怎麼樣?”離痕飛奔到床邊,想要幫忙雲妃擦拭一下臉龐,考慮到玉兒這方麵的原因,又把手給放了下來。
“你是?”小季子警惕萬分道,一股莫名的熟悉之感湧上全身。
“娘娘的朋友,我們在宴會上見過。”離痕把目光放在了小季子的身上,鄭重其事地說道。
“原來是離公子呀!娘娘一直都在昏睡之中,太醫說是她自己不想醒來,而且還說若三天後不醒,這輩子可能就醒不過來了。”說到這裏,小季子眼角籠上一層朦朧的濕意。
“別著急,太醫又沒有提到解決問題的方法?”離痕沉思了一下,開口說道。
“能想到的方法都實驗過了,就連皇上有時候也放棄了希望。”說到這裏,小季子的心就像針紮一樣地疼痛。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離痕對雲妃的病情多少也算是了解幾分。看來雲妃的病情不容樂觀,可怎麼把雲妃神不知鬼不覺地送出皇宮,倒成了離痕現在的一個大難題。
“離公子是不是有治療娘娘的法子呀?”小季子看離痕的眉頭緊蹙,走上前問道。
“方法有是有,隻是太過危險,一不小心就會丟掉性命。”離痕從小季子的話語中,聽出了濃濃的關切之情,猶豫不決道。
“娘娘這些年對奴才這麼好,是到了報恩的時候啦!”小季子感慨萬分道,仔細一聽還有些不舍的意味。
“季公公?”離痕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想要勸慰些什麼卻不知道該如何說起。
“沒事啦!隻是有點想家。離公子的為人,我小季子略有耳聞,有事吩咐一聲便是。”小季子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朝離痕笑道。
離痕所謂的計謀不過是李代桃僵之計罷了,小季子雖有些不讚同,可眼下除此之外,確實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卉兒的事情離痕多少知道一些,可現在如何找個人替代雲妃成了他們首先要解決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