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打落在院子的榕樹葉子上,發出瀝瀝的聲響,粉碎了芷雲回錢府的希望。
“看樣子,今天又沒有什麼客人。”阿三今天的心情應該是不太好,這是芷雲聽到的第三次抱怨。其實也難怪他這樣,三個月沒發薪水,換做別人怕是早就離開糧油坊。
芷雲從阿三的口中得知,自從她走後,陳掌櫃便沒有心情打理糧油坊的生意,就連昨天的飯菜錢還是借隔壁大叔的呢!
雨似乎越下越大,大街上的人越來越少。即使有個別的人,也很快消失的無影無蹤。
“客官,您來晚了。小店今天已經打烊,您明天請早。”阿三把剛剛清洗過的漏鬥,放在架子上說道。
錢公公為了芷雲,出現在了他從來都不肯踏足的糧油坊。蓑衣上的雨水不停地敲打著地麵上,錢公公見到芷雲後,一句話都沒有說,拉著她的手往外走。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豈容你在這裏撒野?看你長得眉清目秀,想不到竟是個強搶民女的登徒浪子?”阿三從來沒有見過錢公公,再加上芷雲的不斷掙紮,讓他誤會也不足為奇。
“阿三,他是我的相公。”阿三把嘴張的老大,似乎不敢相信眼前這個讓人所有女子為之心動的男子,居然是個太監,還是個讓人聞風喪膽的大魔頭。
“芷雲知錯,這就跟你回去。他也是為我擔心,原諒他好嗎?”芷雲怕錢公公遷怒於無辜的阿三,急忙解釋道。
就這樣,芷雲被錢公公捉到上了轎。轎子裏麵的錢公公沒有和芷雲說一句話,顯然是因為昨晚的事情而生氣。
“喂,我說你好歹也吱一聲呀!啞巴了嗎?”芷雲自知理虧,主動和錢公公打起了招呼,試圖打破尷尬的氣氛。
“還知道回錢府?若本公公不去糧油坊,你是不是就一輩子不回錢府?”錢公公揚起手,準備打在芷雲的臉上。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芷雲想到這裏,閉上了眼睛,接受錢公公的耳光。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並沒有感受到疼痛。
“到家了,下去好好休息吧!”錢公公也意識到,不該聽些所謂的流言蜚語,就誤會芷雲和別人有私情。
“我和陳掌櫃隻是普通的朋友,你可不要誤會。”一個已婚夫人住在別人的家裏確實與理不合,不解釋一下實在是說不通。
“我相信你,以後不要在這樣了。”錢公公笑道,芷雲能做到這樣,他確實已經心滿意足。
俗話說得好,飽暖思淫欲,王大狗過了一段不愁吃喝的日子後,逐漸想起了怡紅樓的姑娘。不知道是洪羽太過自負,還是太過相信王大狗的為人,並沒有派專門的人監視王大狗的一舉一動。
“還是在大街上自由自在的日子好,在那個破舊的屋子裏,本大爺整個人都快發黴了。”說到這裏,王大狗得意忘形地走在大街上。
“你是誰?敢狀本大爺?”這是王大狗慣用的招數,其實他不過是想敲詐些銀子。可他撞的不是別人,偏偏是那天和月娘在一起的離痕。
“你不是……”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偷人銀子還這麼囂張,還不快和本公子去見官。”離痕抓住王大狗的衣服,接著又說道。
“誰偷你銀子了?這位公子可不要血口噴人。就算是官府也要講究證據,見官就見官,誰怕誰?”王大狗的話,把眾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他們身上。
離痕在青樓裏摸爬滾打了不少年,這些下三濫的招數,他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他也知道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要想讓王大狗把月娘的錢乖乖吐出來,還得花費一番功夫。
“你長得和偷本公子銀子的盜賊實在是太像了,有冒犯的地方,在下這裏給你陪個不是。”離痕朝王大狗行了個禮說道。
大丈夫能屈能伸,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等本公公捉到你的把柄,看你怎麼狡辯?離痕想到這裏,不由得佩服起他的聰明才智。
“這樣算完了,這可是老子新買的衣服,你就這麼把它撕碎後就離開,這世間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情?大家說是不是這個道理?”王大狗也不是個善茬,趁離痕不注意把袖子扯了個口子破口大罵道。
非也,非也,大家所言差異。”離痕在眾人的逼迫下,打算破財免災的時候,月娘從人群中擠了進來說道。
“這麼大的口子,應該不是被人撕破。再說了,這位公子身上穿的可是上好的綢緞,怎麼可能被人一撕就破?”月娘走到王大狗的身邊,身上的香氣讓眾人迷戀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