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將那窗上掛著的風鈴吹得叮當作響,那正是蘇錦喬無聊時掛上去的。偌大的水月閣中隻她一人,難免有幾分孤獨。
?蠟燭在燭台上燃燒著,不時發出“劈啪”的聲響。因為並沒罩上燈罩,燭火在那夜風的幹擾下,忽明忽暗,甚是有幾分怕人。
正在假寐的蘇錦喬眯著的眼睛猛的睜開,迅速翻身坐起,警惕的看向四周。
霎時間,幾道靈力從不同的角度刁鑽襲來,蘇錦喬抬手雙袖一振,兩匹紅練與那靈力相撞,瞬間化作虛無。
她勾唇冷笑道:“來者何人,還不速速現身!”
一道身影不緊不慢踱步而出,“警惕性不錯,身手也算敏捷,但靈力終究是薄弱了些。”
聽到這聲音蘇錦喬不禁翻了個白眼,無語地道:“我說師傅啊,您老人家半夜不睡覺,來闖弟子閨房,可是為了圓您少年時未完成的采花賊夢?”
靈清子的步伐微不可見的頓了一下,他也知這小徒弟對他此番行徑不滿,倒也沒怪罪她什麼。隨即便開口道:“胡謅!為師聽暝兒說了今天的事,已對那沐仙兒做了處罰,這小家夥對你甚是掛念,為師便把它也帶過來了。”
蘇錦喬這時才看到靈清子臂上的坨坨,瞬間感到鼻頭有些酸澀。她拜師的本意是為了解開封印,並無將靈清子真心當師傅的意思。但在她同別人發生衝突時,對方的身份還不簡單,這便宜師傅幫的卻是自己,著實是令她有幾分動容。
突然想到了什麼,她尷尬的扯了扯袖子道:“徒兒此時儀容不整,還請師傅回避片刻。”
靈清子應了一聲,隨即便緩緩踱步而出,此番是他欠慮了。
作為二十一世紀商人家的女兒,什麼大席酒會她沒出席過,小禮服自是必不可少,也不曾有過什麼害羞,更別說她如今衣服全都好好的穿在身上了。
隻是她現在是坐在床上,頭發也有幾分鬆散,這樣見長輩難免有幾分失禮!
匆匆整理了一下儀容,她便快步向大廳走去,靈清子果然在那。
他此時已落坐,華發白衣,仙風道骨盡顯。而坨坨卻是在那桌上爬來爬去,與靈清子的淡定從容形成對比。
見她出來,靈清子不溫不火的道:“坐。”
蘇錦喬摸摸鼻頭在靈清子對麵坐下,心中想的是,就算他不說,她也會坐下的!
伸手戳了戳坨坨,引它高抬幾次頭後,蘇錦喬嬉笑道:“師傅深夜來訪,怕是不止來送坨坨這麼簡單吧?”
靈清伸出手捋了捋那白花花的胡子讚許道:“不錯,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蘇錦喬頭上滑落幾條黑線,無語地聳肩道:“師傅管理這清虛上下,定是並不空閑。而坨坨也是隻有些道行的蛇妖,主動尋到我並不是什麼難事。師傅卻是深夜將它送來,所以弟子猜測,您是尋徒兒有事兒交待。”
靈清子點頭道:“不錯,為師此番的確是有事交待。”
蘇錦喬頓時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因為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可能同身上的封印有關。
見她突然間嚴肅起來,靈清子起身緩緩踱步道:“你可知清虛每五年招收一次弟子?”
蘇錦喬雖不明白他為何如此問,卻也是細細回憶洛子楚同她說過的事。整理好思緒,她沉吟片刻,道:“五年招收一次弟子,經過重重考核,隻留下優秀之人。”
靈清子接道:“不錯,而今年正逢新弟子入門。”
蘇錦喬隱約已經猜到他要講什麼了,於是迅速在心中盤算著。
半晌,她略疑惑道:“師傅是想弟子也去參加選拔?”
靈清子笑道:“猜對了一半。你拜入我門下,弟子間定是微辭頗多。清虛規矩不可破,唯有最優秀的弟子才能拜入掌門與長老門下。”
蘇錦喬心中一個咯噔,果然被她猜對了!她苦著一張臉道:“師傅,弟子如今靈力被封,與平常人無異,這冒冒失失闖上擂台不是找打嗎!”
複而又幽怨地加了一句道:“您哄我拜師的時候可沒這一條!”
靈清子將雙手背於身後,將原因娓娓道來:“你如今實力太低,此番也算是一個曆練。這一個月為師會吩咐暝兒指導你修行,你若摘得弟子賽魁首,解開封印便不難了。”
果然!蘇錦喬精神為之一震,行了個抱拳禮,語氣堅決的道:“弟子定不辜負師傅厚望!”
抬首時,對麵哪還見靈清子人影?隻有在那桌上爬來爬去的坨坨證明這不是一場夢!她心中不禁感歎,來無影去無蹤,她真的很羨慕有木有!